第40章(第2/2頁)

陸珵應了一聲:“此次多虧了姑姑。”

“本宮府上同明湖近,此只是舉手之勞罷了。況且能親眼瞧瞧太子殿這般惶然…倒也不虛此行。”落三娘捂帕輕笑,“你想必不知,你小時候便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很長一段時間,本宮都以為你有吊線風的病症,有一次同你母後說了,倒叫她生了本宮好一會子的氣。 ”

“說說吧,怎麽回事?”

陸珵一雙眼睛冷如寒潭。將手邊的香盒遞給她,將先前之事細細說明。

皇城裏頭,什麽樣的新鮮手段沒有?都是玩過剩下的。

落三娘瞧見那香丸上裹著的金箔,心裏有了數:“這些人倒也是人才,慣會用這樣那樣惡心人的法子,料想著還想著瞞天過海。”

她搖搖頭,正將手裏頭的香盒放在一邊,突聽見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從外頭傳進來。

“誰幹的?此事是誰幹的?”

接著便是數道淩亂的腳步聲…

王大人上得畫舫,一眼便瞧見自己的倒黴兒鼻青臉腫地站在一邊,心頭火起。

王三郎眼見自己爹爹來,委屈地直喊爹。

王大人聽了王三郎小廝所說,便火燒火燎地過來,順便還換了銀紫朝服,另帶了不少衙役給往王三郎押陣。

當朝對朝服有講究,二品之上衣緋,三品四品衣紫,五品至七品衣綠,八品衣青。他朝服的顏色自然顯眼。

楚娘子瞧他朝服,四品大員。

若是賣他個好處……她慣會見風使舵,見王三郎在一旁嚶個沒完,委委屈屈地叫爹。心頭一個白眼翻去。

又瞅著時機掐頭去尾,添油加醋地今日的事情一說。

“此等刁民,竟如此作梗。”

王大人聽了當即冷冷一哼,囑身後衙役,“還不跟本官進去,將那幾個犯上之人拿了!”

身後衙役忙稱是。

他一身銀紫官服,自吸引力不少看熱鬧之人。畫舫上又有這麽多脆生生的小娘子,王大人有心出風頭,昂首挺胸,方要擡腳。

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門中傳出。

“王大人倒是好大的官威,怎麽是想拿了孤往你的吏部大牢嗎?”

聽清這話音的一瞬,王大人滿面不可置信,半晌才開口詢問:“太…太太子殿下?”

雅間的門被推開,一人從裏頭出來。

峨冠博帶,身影英挺修長。王大人擡眼,對上一雙如寒潭般冰冷的淺色瞳孔。

王大人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雙腿戰戰,險些仰倒。

王三郎忙攙扶住他爹,瞧見他爹爹滿面都是冷汗:“什麽太子殿下,只是一個小白臉罷了,裏頭之人是在誆您,您連這也信?”

王三郎呵呵幾聲,未等笑完。突“啪”地一聲,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到他臉上。

王三郎臉一偏,火辣辣地疼。嘴裏一股血腥味,他滿面不可置信地看向他爹,呸出一口血唾沫。

便看見他爹“啪嗒”跪在地上,高呼:“太子殿下恕罪,下官確不知您在此地。今日休沐,下臣灌多了黃湯,糊塗油蒙了心,又爛了舌頭說錯了話!多有得罪,望殿下海涵啊。”

“以往朝堂之上,可從未聽過王大人如此高談闊論,口齒伶俐。”陸珵垂眼看他,神色冷冷,“王大人當真是做官如鼠,逞官如虎啊,還教了個好兒子。”

這話簡直是要了王大人半條命,他正要分辯幾句,便聽見太子殿下又言。

“令公子當真叫人大開眼界,竟要將孤打死扔入河中了事。”

陸珵冷聲,“只是王大人,是不是忘了,此乃天子腳下,天下姓陸。”

“你,是要謀反嗎?”

王大人眼前一黑,險些死在跟前。忙以頭搶地直磕出血來。瞧見一旁罪魁禍首,狠狠道:“逆子!還不快快跪下請罪!”

一旁王三郎與楚娘子等人皆呆呆愣愣,正不知發生了什麽。

遠處高聲喧囂,玄光閃閃,數百道衛兵從遠處過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