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以牙還牙

死亡是什麽感覺？

如果有人在這個時候向莫尤拋出這個問題。

那莫尤也回答不出個所以然來。

硬要說的話，就像是……

不小心打了個盹，然後好似下一秒就醒了過來。

可實際上卻已經睡了很久。

沒錯。

大概就是這樣的感覺。

從心臟被蟻王掏走，到此刻被火焰般的黑色念氣環繞，整個過程，莫尤都沒有太明確的感受。

對他來說，也就是經歷了閉上眼睛到再次睜開眼睛的過程。

“生效了啊……”

微微睜眼，莫尤無視了蟻王和尤匹梟亞普夫的反應，緩緩擡起復原出來的右手，可以看到一縷縷在指間不規則流動的黑色流光。

死而復生。

這種事情在獵人世界裏是可行的，但是並不常見。

就莫尤知道的，也就是兩個橋段而已。

一個是西索在天空競技場被庫洛洛幹掉之後，利用死後之念讓心臟恢復跳動，從而死而復生。

另一個是卡金王國的王位爭奪篇章裏，卡金王國二王子卡米拉的名為「百萬輪回貓」的念能力。

那個能力的效果是當卡米拉被敵人殺死之後，會利用死後之念具現化出一只巨型黑貓，然後由黑貓攝取敵人的所有生命力，轉而輸送到卡米拉身上，以此實現死而復生的效果。

莫尤正是因為這兩個來源於原著的橋段，從而理所當然的認為「死而復活」在獵人世界裏是可行的。

這個認知是最基本的前置條件。

所以莫尤在解鎖第一枚「對位基石」後，所考慮對抗的現象，即是人類必須面對的……

死亡！

於是他就將第一枚對位基石的對抗現象選定為死亡。

可盡管他認為這種事情在獵人世界裏是可以實現的，但也難免心裏沒底。

畢竟這種事情只有在死亡之後才能得到驗證。

現在——

隨著意識和身體復蘇，也喻示著第一枚對位基石並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莫尤真的復活了……

並且在經歷「死亡」這個過程之後，他的「念」變得無比強大。

“雖說‘念’這種存在會因為死亡而變強，但這樣的增強幅度，未免太誇張了吧。”

莫尤的目光瞥過那環繞於周身的黑色火焰般的念氣，念頭微微一動。

頓時，這些黑色火焰念氣像是接收到了指令一樣，頃刻間貼附於莫尤的身上，匯聚成一股不弱於蟻王的氣場。

而且跟常態化的氣場不同，莫尤此刻的氣場表面有一層朦朧的暗色光暈，像極了來自地獄的微光。

莫尤會為這死後之念的增強幅度而感到驚訝，也算是正常的。

因為不管是來源於何人何處的念，只要能在死亡之後留存下來，必定會因此而變得極強。

但是這個變強的程度是有限的，正常來說，不會像莫尤這樣直接突破人類的上限，邁向一個充滿未知的境界。

這也就是莫尤為之驚訝的原因。

只是這個時候的他，並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

那就是——

他經歷了兩次死後復生。

以前一次，現在一次。

以及，他在死而復生之後，失去了「靈魂回響」的能力。

更確切來說，是失去了影子。

被鐫刻了對抗死亡能力的對位基石賦予了莫尤一次死而復生的機會，但也帶走了莫尤的影子。

由此可見，哪怕是從「觀感」那裏產出的能力，實際上也仍然處在「誓約與制約」的框架裏。

縱觀歷來所得到的各種能力，亦是如此。

莫尤此時並沒有意識到影子不見，在死而復生之後，也沒有第一時間去在意場內的蟻王。

他在細細感受這經由死亡而變得無比強大的念。

能確切的感受到一種來源於力量的波動，就像是跳動異常明顯的脈搏，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也能感受到它的強大。

如果是現在的話——

似乎不用再為「破防」而頭疼，更不用受制於念屬性的轉化率。

因為……

超越人類極限的顯現氣量，已經能由量變產生質變。

剛復活的莫尤站在原地不動不語，而目睹了這一幕的蟻王、梟亞普夫、尤匹三人，根本無法理解這種現象。

為何能夠死而復生？

這種疑問不可避免的在他們腦袋裏橫沖直撞。

但很快——

他們之中的尤匹很是幹脆的放棄思考。

在尤匹看來，屍體原地復活固然是一件無法理解的事情，但只要再殺掉一次就可以了。

這是最簡單而粗暴的解決方法。

於是尤匹在這一刻肩負起直屬護衛的職責，猛地擡起那長著詭異人類的粗壯槍管。

嗤嗤——

隨尤匹念頭而調動起來的洶湧念力在槍管深處飛快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