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因為學校裏莫名流傳開的疑似傳染病,學校專門城裏了一個調查部門,調查部門的負責人已經急禿了腦袋。

在陸陸續續有人請病假的時候,他就隱隱察覺到了不對,第一時間聯系了疾控中心的人,讓他們來檢查是否是新型傳染病。

如果C城大學裏真的出現了新型傳染病……負責人一腦門子的冷汗,根本不敢去想後果。

這幾天裏,他迅速封了校禁止出入並停了課,學校裏人心惶惶,往日熱鬧的校園裏根本看不到什麽人。

不僅網上有各種各樣離譜猜測,現實裏還要面對學生和家長的質疑,教育局方面的施壓,負責人本就不多的頭發一把一把的掉,差點掉成聰明絕頂。

好不容易等到疾控中心的人,負責人就好像餓了三天的人看到一個美味大雞腿一樣,雙眼放光的把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迎接進校園裏。

“現在有多少個病患了?他們現在在哪裏?有沒有做消殺?”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帶著口罩,眼神犀利,沒有與前來列隊歡迎的人寒暄,直接問道。

為首的負責人一愣,而後迅速說道:“疑似感染的患者已經集中在兩棟宿舍樓裏隔離起來了,我現在就帶你們去看看。”

有專業人員在,一眾人心裏也安穩下來,急忙帶著人去專門用來隔離的那兩棟宿舍樓,先去了女生宿舍那棟樓。

這也是很多人第一次直面生病了的同學,原本他們以為只是普通的口腔病,再嚴重也不會嚴重到哪裏去。

第一個宿舍中住的是最嚴重的那幾個患者,看到她們的面容後,眾人都悚然一驚。

原本青春靚麗的女生們表情慘淡麻木,眼神中帶著神經質和瘋狂,她們的嘴唇嚴重潰爛,幾乎能看到白森森的牙齒,不像是人類的嘴唇,更像是腐爛豁開的傷口。

空氣中彌漫著難聞的腥甜腐臭味,令人作嘔。

“你們感覺怎麽樣?”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神情憐憫,輕聲的詢問道,“大概是什麽情況出現這個症狀?是誰第一個出現症狀?”

只見她們眼中閃過歇斯底裏的瘋狂,瘋狂比劃著,嘴巴不能張開太大,也不敢太用力牽扯到嘴唇部分,她們只能強忍著劇痛用模糊不清的聲音說道。

“第一個爛嘴巴的是鐘新雪那個表子,肯定是她在外面鬼混,得了臟病回來傳染給我們的,她喝了我杯子裏的水,我也這樣了,那個賤人是存心想害我!”

“你不要倒打一耙,明明是你不知道在哪裏染了病,傳染給了全宿舍的人,你還好意思說我們。”

“醫生,你救救我,我不想毀容,求求你救救我,我才二十一歲,我還這麽年輕……”

“老師,我不想被關在這裏,我想回家,我家人會帶我去治病的,你們能不能讓我回家?”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幾個人的精神狀態都有些不正常了,尤其是罵臟話最厲害的那個人,已經快要瘋癲了。

在場的人都皺了皺眉,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認真看著那幾個女生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錯覺,總覺得罵臟話最厲害的那個女生,嘴唇似乎肉眼可見的又爛了幾分。

認真取好樣品,如實記錄了所有情況,眾人轉移去下一個宿舍,走出門的時候,還能聽到身後傳來嘶啞難聽的叫罵。

“都怪你這個賤人,你得了病死在外面也好,為什麽要回來傳染給我們,你怎麽不去死!”

就連見慣了問題學生的負責人都眉心緊皺,但想想這些年輕學生莫名其妙生了不知道的重病,還有可能毀容,他眉心又舒展開了。

任何人在這種情況下,都很難保持冷靜,也不能怪這些女生。

眾人又看了幾個宿舍裏的病人,他們有些驚訝,從第一個宿舍的情況來看,本以為隨著時間過去,這奇怪的疾病會逐漸加重,但之後的所有人,都再沒有那麽嚴重的情況。

大部分人都只是口腔內部潰瘍,根本沒有蔓延到嘴唇部分。

“你們現在感覺怎麽樣?”疾控中心的工作人員對視一眼,“最開始的時候是什麽情況?你們吃了什麽藥嗎?”

他們剛才查看了這幾個女生的情況,發現他們口中只有淡淡的潰瘍痕跡,已經好了大半。

被隔離在這幾個宿舍裏的女生們如實答道。

“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嘴巴裏長了好幾個潰瘍一樣的東西,喝水都痛,看到有同學慢慢爛到嘴巴外,我們也很慌,就吃了一些治療潰瘍的藥,沒幾天就好了……”

另一個女生補充:“我潰瘍情況不嚴重,也沒搶到藥,什麽都沒吃,沒過兩天自己就好了。”

奇怪,太奇怪了。別說疾控中心的人,就連對醫學一竅不通的調查部門工作人員都覺得事情有些靈異。

這個怪病,在有些人身上就嚴重到毀容,在有些人身上就只是幾天就好的小潰瘍,不值一提……難道說這病還看人下菜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