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將心比心

那麽好的一條忠義之犬,又是頭狗,就沖這些,就該好好治一治。

呂律立刻打消了之前只是買點傷藥的想法,換成了請王德民去看一看。

“你這話說的,雖然才認識你沒兩天,但大爺從你那裏可得了不少好處,怎麽還能要你的錢。”

王德民用鐮刀將鋤頭的泥土鏟了下,鐮刀往身後一插,鋤頭上肩:“爺們,你到路上等我,我回家裏頭取藥箱。”

“好勒,謝謝大爺。”

呂律客氣地道了聲謝,隨著王德民順著地邊小道,上到大路上等著。

王德民急匆匆地往回趕,十數分鐘後挎著藥箱回來。

“說起來,到現在還不知道爺們究竟住在哪兒,這次去,也算是認認門。”王德民笑道。

顯然,兩次接觸,他已經認可了呂律。

兩人一路緊趕,順著山林間的偏僻小道抵達呂律的地窨子。

“原來你就住這啊,這地方不錯,有山有水,背風向陽,還有草甸子,只要肯做,是個能安家落戶的好地方。”

王德民環視周圍,對呂律所選的地方很是滿意。

隨後,他的目光落到了警惕起身,沖著自己齜牙發出嗚嗚聲的黃狗身上。

見狀,王德民有些膽怯地往呂律身後一縮,生怕黃狗朝他撲來:“爺們啊,這狗身上的傷確實不輕,得掛點藥水才行,但是看這樣子,怕是不好招呼。”

呂律也是有些頭疼。

平生第一次給狗掛針水。

關鍵是,他這也只是投喂了黃狗兩次,真算不上多熟,還不懂它的脾性。

稍不注意,完全有可能連自己都被咬。

可是,醫生都請來了,不掛一針也不行啊。

只能試一試了。

呂律走到黃狗旁邊,伸手摸了摸黃狗脖子上的毛,齜著牙的黃狗頓時安靜了一些。

“大爺是來給你治傷打針的,你可千萬不能咬他,他是好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擡腳跨過黃狗後背,然後右手從它脖子前抄過。

雙腳夾緊,手也摟緊,固定住黃狗後,呂律伸手將黃狗的左前腿提了起來,見黃狗沒有太大反應,說道:“大爺,應該沒問題,來吧。”

王德民快速地配好針水,提著瓶子剛一靠近,黃狗又開始齜牙,並猛力地掙紮起來。

“元寶,聽話,再亂動,你這身上的傷可不容易好!”

呂律大聲呵斥。

聽到這一聲呵斥,黃狗立馬恢復平靜。

大概是聽到自己熟悉的名字,黃狗嗚嗚地輕叫一聲,低頭舔了舔呂律的手,不再抗拒。

這黃狗,按照王德民的說法是四歲,正值壯年。

狗就是這樣,隨著年歲越長,越有靈性。

呂律看著黃狗的反應,都開始懷疑它是不是能聽懂自己說的話。

王德民大著膽子上前,見黃狗確實沒剛才暴躁,於是放心地在黃狗腳上找準血管,紮下針頭,並捆紮好,這才提著輸液瓶往旁邊的小樹走:“跟過來,這裏好掛瓶子。”

呂律手上微微用力推了一下,黃狗乖巧地跟著走到小樹邊。

待王德民掛好瓶子退到一邊後,呂律這才拍了拍黃狗:“別亂動啊,不然還得重新紮針。”然後放開黃狗。

黃狗低頭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針管,又嗅了嗅,非但沒亂動,還很乖巧地在地上躺下。

“這以前是不是掛過針啊?”呂律不由問道。

“在劉炮手頭,受傷的時候掛過兩次。”王德民點點頭。

難怪那麽熟練,還知道在一旁趴著不動!

三條狗崽子挺會把握時機,趁機圍攏過來,爭搶母乳,吸得唧唧作響。

“狗身上的疥癬也得治一下,不然的話,問題怕是會很嚴重。大爺,有沒有什麽藥能治?”

呂律看了看它身上的疥癬,他很清楚,狗生了這種皮膚上的病很遭罪,關鍵是很有可能會傳染,尤其是經常接觸的三條狗崽。

“這種病不太好治啊,我這裏有高錳酸鉀,可以消毒,但管不管用沒法保證。還有兩個土法子,一個是用醋和花椒熬水清洗,另一個是用米糠榨出糠油……這法子不好弄,用豬的大板油也有些作用!”

王德民想了想,提出兩個方案。

東北產小米,用米糠榨成米糠油,原材料容易獲取,但工序復雜,又要炒又要蒸,還要進行壓榨,需要準備的東西挺多,手續復雜,關鍵是出油太少。

這玩意弄出來,比豬板油還金貴。

醋和花椒水熬水清洗,大概是最簡單的法子了。

得,看來今天還得往區上跑一趟,買些醋和花椒,豬板油也弄上一些。

除了給元寶治療疥癬,還能用來吃。

“行了,這針你會拔吧?”王德民問道。

“沒問題。”

“那我走了,明天晚點過來,再給它掛上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