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山河圖裏畫青山,掄起青山斬華安(第2/4頁)

秦相不想讓他在殿前會試中登臨前三甲,肯定要早早的將他淘汰。

因此,那位秦相唯一的子嗣秦華安,肯定會來尋他。

果不其然。

安樂耳畔很快便傳來了輕舟撕碎水流的聲音,順流的水,拍打著逆流的船。

遠處的江流上,一艘孤舟逆流而上,以極快的速度,破開江水,宛若快艇疾馳,水流往兩側迸飛。

一道人影背負著手,佇立舟上,水墨畫風的元神,竟是有絢爛霞光綻放與籠罩。

當二者相互見到對方的時候,兩艘孤舟似是在這一刻凝滯下來,彼此凍結在了江流之上。

安樂的元神因為未曾踏足坐忘,並未有什麽霞光特效,近乎與山河圖的畫風融為一體。

遠處的孤舟上,秦華安之元神背負著手,衣袂在江風吹拂下,獵獵而動,霞光漫漫,於其背後映照。

“等到你了。”

秦華安的元神開口,聲音似是逆著江風而來,傳到安樂的耳畔。

天地之間,霎時便有濃郁至極的心神力量彌漫。

山河圖間,風雲色變,有濃厚的黑雲湧動而來,那是秦華安的元神所形成的異象。

威壓降臨,江流之上,山河圖的水流似都被蒸發起來,猶如江霧彌漫,迷蒙著江上景色。

“我與秦千秋關系並不好,甚至乃競爭關系,他的死,與我而言,是好事,因為他一死,我在父親心中的地位便獨一無二,我是成為了父親唯一的子嗣。”

秦華安佇立在孤舟上,望著安樂,淡淡道。

言語之間,倒是並無多少仇怨。

可是,那不斷壓迫而來,層層堆疊,越發沉重的元神威壓,卻讓安樂知道,秦華安顯然不是單單來尋他聊天。

“但秦千秋畢竟是父親的兒子,我的弟弟,盡管同父異母,盡管我從小就羨慕他能夠得到父親的偏愛,可彼此血脈中流淌著同源的鮮血。”

“我也答應了父親,必須讓你無法在殿前會試登臨前三甲,我自然要說到做到。”

“所以,我來尋你了。”

秦華安說道。

安樂看著秦華安,水墨畫風下的元神,衣袂飄然。

“你就如此自信?你就不怕……你的元神被我碾碎,在文試之中墊底?”

安樂說道。

濃厚的墨雲之中,開始有一滴又一滴的墨色雨珠落下。

像是山水圖中,下起了墨雨。

一粒粒傾斜的墨色雨水,讓山水圖顯得愈發的縹緲。

秦華安看著安樂,微微搖頭,言語中一如既往的自信。

“我為小聖榜第三,元神坐忘巔峰,霞光高九丈,坐忘元神就快要霞舉登六境,徹底的超凡脫俗,你與我的差距,如天塹。”

“你的元神雖壯,可畢竟只是四境,我非是葉銀瓶那樣元神剛入坐忘,單論元神,你沒有機會勝我。”

“這場文試,只會是我碾碎你的元神。”

墨色風雨中,秦華安負手輕聲,自信像是一柄鋒銳的刀,斬開天地黑暗,將無盡光明照耀其心。

滋滋滋……

孤舟周圍,陡然有黑色的電弧竄動,像是雲後翻滾的驚雷。

此乃秦華安的觀想法所呈現出的風雷異象。

他的觀想法,乃秦相向大皇子處尋來的頂尖觀想法門《風雷怒》,觀想天地間的颶風,又觀想暴怒的驚雷。

秦華安天資縱橫,觀想《風雷怒》,領悟風之咆哮,雷之怒吼。

一道又一道漆黑的雷霆竄動在他的周身。

秦華安的元神背生霞光,擡起手,拘住一道雷霆,墨色雷霆宛若蛟蛇一般在他的手中竄動,滋出的電流咆哮不止。

山河圖中的江流水,炸起了層層巨浪,巨浪叠起,將秦華安的孤舟給堆起,高十丈。

佇立十丈巨浪上,拘持雷霆的秦華安,淡漠的看著安樂。

腰一扭,手中拘著的雷霆陡然被他一擰投擲。

無數的電流竄動,霎時墨色雷霆化作一頭咆哮的蛟蛇,朝著佇立孤舟上的安樂元神撞去。

欲要一瞬便將安樂洞穿,湮滅其元神!

徹底將安樂摁死在了文試開局!

安樂的元神同樣佇立孤舟,白衣衣袂飛揚,墨色的雨不斷落下,忽然開始越來越快。

那雷霆長矛撞碎一粒粒墨色的雨珠,迸濺開來的雨水,被蒸發迷蒙成了水霧。

安樂周圍,雨水瞬間磅礴,宛若宣泄而下的瀑布轟鳴。

每一粒墨色雨水,都開始嗡吟,發出了一聲聲清冽的劍吟。

劍瀑圖!

安樂擡起手,於身前一叩。

霎時,無數的雨水化作劍氣,在元神操控下,於身前堆疊成了宛若冰晶雪花般的墨色劍盾。

咚!!!

那墨色雷霆長矛馳騁而來,狠狠的撞擊其上,整個山河圖似乎都在這一刻,化作了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