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暗號

幾碗酒下肚,安德羅維奇的聲音就粗了起來:“營長同志,我的兄弟!你以前一定當過坦克兵,是嗎?”

“不,上尉!”王學新回答:“我沒當過!”

王學新說的是實話,他以前妥妥的是個步兵,就連步坦協同都沒機會練的那種純步兵,坦克也就是在演習時看了幾眼,它經過時王學新還在後頭吃一嘴的灰。

不過王學新突然又覺得這話不怎麽對,自己曾經指揮和駕駛著97式坦克進攻榆村,這算不算當過坦克兵?

“別騙我!”安德羅維奇抓起碗來“咕嚕咕嚕”的喝了幾大口,然後略帶些醉意的說道:“知道那些沒用過坦克的新兵,他們一個個說的是什麽嗎?上尉,我暈車怎麽辦?上尉,我喘不過氣了!上尉,我要怎麽把炮彈塞進炮管裏……去他媽的!他們甚至不知道怎麽開槍!而你……”

安德羅維奇親昵的拍了拍王學新的肩膀,感概道:“你知道該怎麽幹,營長同志,我看得出來。你走的每一步都是有自己的目標,這不是一個沒開過坦克的人能做得到的!”

安德羅維奇是從這幾天王學新對部隊的訓練看出來的。

事實上王學新的訓練還沒正式開始,此時只是做訓前準備。

王學新的訓前準備是從幾個方向展開的:

首先是坦克。

王學新不可能等坦克到了才用真坦克訓練,這不現實也是巨大的浪費。

從毛熊那運來的坦克還需要半個多月才到……華夏與毛熊原本有鐵路相通,也就位於東北的“中東鐵路”。

但此時東北已被鬼子占領,於是毛熊運到這裏的坦克只能是先運到蒙古再進入華夏,然後利用頑軍的鐵路線運至西安最後開到根據地。

其中要歷經幾次輾轉,由頑軍接手時還要秘密運輸不能讓頑軍發現,於是就需要較長的時間。

這十幾天,王學新總不能啥都不做就幹等著吧!

於是,王學新就想了個辦法,他依據毛熊發來的數據按坦克相應長寬制成四輪板車,訓練時就讓戰士們推著走,乘員在相應的位置模擬操作。

其次就是坦克乘員的選擇。

駕駛室挑手勁大、體能好的,所有乘員個子都不高,每輛坦克還備一個備用駕駛員……這時代開坦克是個體力活,操縱杆等都沒有助力,坦克要長時間行駛非得交換駕駛,否則能把人累虛脫。

如果這些都不算什麽,最後一項跟隨步兵的戰術就連安德羅維奇都覺得非同尋常。

王學新給跟隨步兵的定義,是對坦克火力的補充和輔助,比如讓步兵作為坦克的耳目,步兵將看到的和聽到的傳達給坦克甚至指揮、指示坦克進攻目標。

關於這一點,安德羅維奇問過王學新:“營長同志,你這樣打,難道不是步兵指揮坦克?”

安德羅維奇的想法甚至可以說是毛熊坦克的應用,應該是坦克高於步兵也就是坦克指揮步兵,這樣才能盡量讓步兵滿足坦克的需求。

可王學新卻是讓步兵指揮、指示坦克,這就會變成坦克滿足步兵的需求變成步兵的輔助……這甚至與王學新建立坦克部隊的思維相悖。

但王學新卻並不這麽認為。

“上尉同志!”王學新回答:“所謂的坦克輔助步兵,是像你們一樣把坦克分散在步兵裏作戰,雖然你們是用坦克指揮步兵並用步兵和炮兵掩護坦克,但從整個進攻態勢來看,這毫無疑問是以步兵為主的進攻而坦克只是輔助。但是我們……”

接下來的話,不用王學新說安德羅維奇也明白了。

因為王學新將坦克集中使用,所以從整個進攻態勢來看這就是以坦克為主的進攻。

這與坦克指揮步兵還是步兵指揮坦克無關。

相反,王學新這種方式是將坦克與跟隨步兵結合為一個整體。

這時的步兵原則上已經不能算是步兵,而是坦克的一部份,他們充當坦克的眼睛和耳朵甚至還可以說是一部份大腦。

而坦克則是這個整體的盾牌和長槍。

當安德羅維奇將王學新這個戰術方案上報給總顧問後,總顧問也點頭表示同意。

坦克的對外感知能力很差,尤其是通訊設備極度缺乏的毛熊坦克……毛熊的坦克編隊通常一個連10輛坦克才只有一部電台。

另一方面,由於毛熊坦克的內部空間十分狹窄,車長往往需要用炮手兼任。

這使炮兵既要指揮全車又要操控火炮,這要求車長一心兩用甚至幾用,這在緊張的戰鬥中是很難做到甚至是根本不可能做到。

正因為這樣,T34性能雖然優秀,但他們往往因為感知能力差無法協同,在戰場上就一味的橫沖直撞最後沖進敵人戰壕被擊毀。

如果能像王學新想的那樣將指揮權下放給步兵……步兵對戰場的感知能力好得多,他們能及時把握戰場態勢,知道這時該幹什麽知道哪裏是進攻重點,而且還有充足的思考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