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命犯小人(第2/2頁)

“少他娘的廢話,人就在這躺著呢!能有什麽誤會!今日老子就是要將她醫館給砸了!”那人全然不聽,同行的兩人亦連連附和,亮出隨身帶的棍棒在姜芙面前比比劃劃。

一見動真格的,小錦忙擋在醫館前,把玉書和姜芙護到身後。可他畢竟年紀尚小,不及對面那人高馬大的三人,讓人拎了衣襟隨處一丟,丟出去好遠。

玉書忙跑過去扶他。

這節骨眼上,珍娘給劉繁使了個眼色,劉繁大步行上,護在姜芙身前,不比珍娘聲線尖高,他不急不緩地說道:“這位兄台,凡事得說個清楚,講個明白,您母親病重,這自是誰都不願的,您上來就又打又砸,鐘郎中一個女子如何承受得住。這好歹是她的家業,若就這樣毀於一旦太可惜了。”

“就是說嘛!”珍娘上前幫腔,“誰都不願意遇上這麽個事兒不是,眼下是年關,鬧出人命來對雙方都不好,你想要什麽你就直說,別上來就打砸的,更別為難一個女子。人有失足馬有失蹄,誰又能保證一輩子不出錯呢!”

後面亦有人覺著珍娘說的有理,連連稱贊。

“哼!她是個郎中,她這一出錯,我老娘的命不要了!老子今日非就讓她給我老娘抵命!”

這幾人一唱一和,姜芙卻一下子反應過來不對。

珍娘和劉繁來此一趟,明面上似為她說話,細細品來卻更像是坐實了姜芙有錯。

那三個壯漢在門口這麽一鬧,原本還是雲裏霧裏的事兒怎的到了這兩個人嘴裏就都成了姜芙的錯了?

劉繁的心性她不清楚,可珍娘可是個精明的,若是此事落到她自己的頭上,她斷然不會如此。瞧著這兩個人,更像是要將她往陰溝裏帶。

聽了這麽半晌,姜芙的心也勉強定了下來,眼前的人非友似敵,就是奔著毀她來的,她可不能也被繞進去。

行過階下,姜芙終站在絡腮胡面前平靜開口:“這位大哥,你口口聲聲說我給你娘治壞了身子,要砸我的店,可容我分辨幾句,你再砸也不遲。”

“你還有什麽好說的!”鬧這一場,來人似占了上風,全未將她一個小小的女子放在眼中。

姜芙再次細看了木架子上的老婦,覺著此人看著有些眼生,倒是一點印象也無。

“你娘起先是身子出了什麽毛病才來找我看病的?”

“帶下氣滯,腹內積食難消!”

“你既說我瞧完了之後便下不得床,還請郎中診治過,可有那郎中診治的脈案?”按當朝律,郎中若是給人瞧病,脈案要留存三份,一份自留,一份給病者,一份定時交與行會存档,以防扯皮時說不清。

自然也有些行醫不守這規矩,可姜芙不同,每醫一個人,定要記個詳細。

絡腮胡一時被問住,眼珠子飄忽兩下,隨之道:“那是我們村子裏的赤腳郎中給瞧的,我娘病發的急來不及寫脈案!”

雖仍舊理直氣壯,可姜芙已然料定了此事自己無錯,這是有心想要訛人。

“既無脈案,又如何能證明那郎中所言是真?”姜芙一頓,“此事暫放一旁,這位大娘我看著眼生,實在是想不起是哪日給她瞧的病。既說她是因為氣滯來找我瞧,那你倒說說是哪日的事,我在她身上何處施的針,收了她多少錢,在我這裏有沒有抓藥?我給病人瞧病,脈案都是一式三份的,想必你們也帶了,拿出來瞧瞧,我於堂中冊上一對便知。”

一連幾問,將那絡腮胡子問的傻了眼,眼珠子似要從眼眶中掉落出來,方才還氣焰灼人,一下子沒了聲,隨後又甩袖子道:“我們鄉下人哪知道你們那麽多事,都這麽些天了,誰能帶在身上!”

“我老娘說了,那日你在她肚子上胡亂紮了兩針,回去她便開始肚子疼,怎麽,你治壞了人,還想抵賴不成?”

話已至此,姜芙更加確信這幾個人並非善類,原本還心慌的厲害,此刻便一下子不慌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