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真是晦氣
關聆月與玄陵另外十余名弟子從玄陵出發,後一步抵達重閬。
慕從雲一行在城外等了約莫一刻鐘,便見遠處十數道劍光掠來,等劍光近了,才看清楚劍上的人,正是關聆月一行。
“二師姐!這兒呢!”金猊使勁揮著手打招呼。
關聆月也看見了他們,微微露出個笑來,才收劍飄然落下。
她穿著玄陵統一的黑白二色弟子服,長發以一根木簪半挽,通身素凈,本是極其簡單的打扮,但她容貌生得好,身段又玲瓏,就是最簡單的弟子服穿在身上,也自有一股不同於旁人的嫵媚。只是她神色肅然,姿態優雅,便又生出一種淩然不可侵犯的端莊之感。
像一株含苞欲放的牡丹。
引得不少行人駐足旁觀。
重閬城多有修士來來往往,百姓對禦劍飛行已經見怪不怪,但像慕從雲一行相貌出色的卻極少見,一時間城門口停留的人都多了不少,竟變得擁擠起來。
“大師兄。”關聆月步伐款款上前,先向慕從雲行禮,才依次和沈棄、金猊和肖觀音打了招呼。
城門口人多眼雜,慕從雲已經開始不適,略點了頭便道:“去客棧再敘。”
說完正要轉身,卻有一人大步走上前來,言笑晏晏地拱手問好:“想必這位就是玄陵的慕師兄了?久仰大名。”
這人不是玄陵弟子,也眼生得很,慕從雲客氣地回了一禮,微微疑惑地看向關聆月——這人是同關聆月一道來的。
關聆月這才想起隊伍裏還有一個人,道:“這是妙法門的趙言師兄,他獨自前來學宮報道,路上遇見了歹人,我恰好遇見便幫了一把,讓他同我們結伴前來。”
趙言聞言又笑著拱手一揖,定定望著關聆月:“此行多虧了聆月師妹。”
他生得俊俏,又偏偏愛笑,一雙桃花眼總是瀲灩多情,看人時格外含情脈脈。
若是旁的女子,對上這麽一雙多情眼,就是不心動,也多少會生出幾分羞澀,但關聆月卻不見半分羞赧,不假辭色道:“趙師兄客氣了。如今已抵達重閬,趙師兄也不必再擔心歹人,還請自便。”
沒想到她直接就下了逐客令,趙言面上的笑容滯了下才恢復,幽幽嘆息道:“醫修不擅戰鬥難以自保,此行妙法門又只有我一人前來,我實在難以安寢。不知諸慕師兄一行在何處落腳?我想與你們住在一處,也好有個照應。”
“自然,我也不好白白麻煩諸位。”趙言將腰間鼓鼓囊囊的儲物袋拿出來道:“這兩日的一應資費,都由我出。”
他都這麽說了,慕從雲也不好再拒絕。
妙法門與玄陵多有來往,又都是醫修丹修,不知什麽時候就有求到他們頭上的時候,
慕從雲道:“趙師弟不必破費,我們已提前訂好了房間,你與我們同行便是。”
見他同意,趙炎立即喜笑顏開地跟了上去。
客棧的房間是抵達重閬當天便提前預訂,眼下倒是騰出了空房。
等關聆月一行都安頓好後,眾人才在大堂匯合,順道用午飯。
其余弟子坐了兩桌,這邊無妄峰坐一桌,還要多加上一個妙法門的趙言。
店小二上齊了菜後,趙言便殷勤地提起酒壺,先給慕從雲斟了一杯,又給其他人也依次滿上。到了關聆月時,卻放下了酒壺,另給她斟了一杯茶:“聆月師妹先前受了傷,不宜飲酒。”
關聆月另拿了一個酒杯,給自己斟滿,淡聲道:“只是皮外傷,早就痊愈了。”
金猊在旁邊看得嘆為觀止,和肖觀音咬耳朵:“這人怎麽回事啊?他不會是瞧上二師姐了吧?”
肖觀音摳著腰間的竹筒,冷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兩人在一旁嘀嘀咕咕,關聆月自斟自飲,慕從雲更是面色冷然,一看就難以搭話,趙言打量了一圈,將突破口放在了瞧著還算面善的沈棄身上。
“聽家師說,謝長老前些時日收了一位關門弟子,想來就是沈師弟了吧?”
沈棄掀起眼皮看他,目光幽深,不甚熱情“嗯”了一聲。
怎麽這滿師門的人都如此冷漠?
趙炎心裏腹誹,但還歹還有個肯接話的,只能再接再厲地拉著沈棄說話:“果然英雄出少年,聽聞謝長老文武全才,劍法符箓推衍之術皆為頂尖,不知沈師弟承哪一門衣缽?”
沈棄面無表情看他:“都不學。”
“……”趙言噎了半晌,只能滿臉尷尬地找補:“那想來沈師弟是自悟道法了,當真是天縱英才。”
沈棄定定看他半晌,蹙眉露出疑惑的神色。
趙言正覺奇怪想要詢問時,就見對方轉頭對鄰座的慕從雲道:“師兄,他明明想同二師姐獻殷勤,為何卻一直拉著我說話?我都沒法好好吃飯了。”
趙言:!!!
他尷尬地咳嗽出聲,緊張地瞥了關聆月一眼,訕笑著插話解釋:“沈師弟想必是誤會了,這種話怎麽好亂說。童言無忌童言無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