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真臭

唐蘊回到家,匡延赫正半臥在沙發上擼貓,他已經洗過澡了,浴袍的領口直開到小腹,法典長長一條趴在他胸口,兩只前爪向內勾,這是很有安全感的揣手手坐姿。

匡延赫的手每摸一下,法典的尾巴尖都要晃一晃,表達自己很享受,看到唐蘊進屋,法典低低地叫了一聲,算是打招呼了。

茶幾上鋪著好幾個外賣盒,米飯只吃了三分之一,菜也還剩好多。

“你今天胃口不好啊?”唐蘊坐在地毯上,戳了塊西瓜吃,一只手很嫻熟地順著敞開的浴袍,伸進去,環住匡延赫的腰。像法典一樣埋在他胸口。

匡延赫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鼻子在唐蘊的脖子裏嗅了嗅,又躺了回去,眼裏流露出一絲嫌棄。

“真臭。”

“有嗎?”唐蘊拎起自己的衣服聞了聞,就只有香水的味道,應該是在酒吧裏沾上的,“你少來啊,我就喝了一杯酒,還是低度的,哪裏臭了。”

匡延赫的一條長腿微微蜷起,用膝蓋頂了頂唐蘊的屁股,催促道:“快去洗澡。”

“知道啦……”

唐蘊又吃了點東西才慢慢吞吞地站起身,感覺有只手摸了一下他的屁股,轉過頭,發現匡延赫把他手機從口袋裏抽走了。

“我要檢查一下,有沒有新加的好友。”他說得理直氣壯。

唐蘊也很坦然:“沒有的話,有獎勵嗎?”

匡延赫鏡片後的眼睛微微眯起,追究道:“你跟我說去小酌,可沒跟我說去藍桉看男人跳舞,和我玩兒文字遊戲呢?”

唐蘊趕忙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我這不是立刻就回來了嗎?況且我要真揣著什麽見不得人的心思,我還會主動告訴你我去喝酒嗎?我是不是傻?相冊裏的視頻可以證明我過去就是純湊數的。”

匡延赫雖然握著手機,但等唐蘊離開後,也沒有真的點進去看,一個人撒沒撒謊全在眼神和態度裏了,要是唐蘊支支吾吾不讓看,那就是心裏有鬼,坦然交底的,就沒必要真的浪費時間檢查了。

唐蘊很快洗完澡,吹完頭發,又噴了點匡延赫最喜歡的那款香水。

這下總不能再說他身上臭了吧?

他站在門口說:“我洗好了,你要進來睡覺嗎?”

匡延赫卻朝他勾勾手指。

客廳裏的東西已經收拾幹凈了,唐蘊的手機邊上是一瓶用過幾次的潤滑液和一盒避孕套,自從梁頌搬回自己家以後,這些東西都很隨意地放置在家裏的各個抽屜,就像插座一樣,隨處可見,十分便利。

匡延赫把法典推到地上去,拍拍大腿,示意唐蘊坐到他身上。

這是要在客廳裏做的意思,唐蘊領會精神後,很識趣地走到墻邊,想先把客廳的吊燈關了。

“別關了。”匡延赫制止道,“先過來。”

唐蘊吞咽了一下,有點猶豫。

之前他們在客廳做的時候,都是會關燈的,因為客廳不像臥室那樣,可以換小夜燈,客廳的吊燈能把人身上的毛孔照亮,一絲一毫的瑕疵都遮不住。

他總覺得在明晃晃的燈光下做,少了點曖昧的氛圍。

匡延赫臥在沙發裏,再次拍拍身下的薄毯:“快點。”

唐蘊走過去,一條腿跨過匡延赫的身體,跪在沙發上,手掌撐在腹肌上,那是他最喜歡撫摸的地方。

匡延赫比了個轉身的手勢。

“啊……”唐蘊秒懂那是個什麽姿勢,感到十分羞恥,“我沒玩過這個。”他也很怕自己做不好。

“那就試試看。”匡延赫目光狡黠地勾引,“人總要有不一樣的嘗試,萬一你很喜歡呢。”

客廳裏的空調是二十五度,可唐蘊還是覺得很熱,身體像是被架在炭火上,烤得汗液直流,雙膝泛紅,止不住地發抖。

一束目光毫不收斂地審視著他,拍了一下他的大腿,提醒他做事情要專注。

唐蘊閉上眼,快樂又痛苦地呼吸,吞咽。

電視機裏正在播放一段紀錄片,旁白字正腔圓地解釋一種名叫瓶子草的植物。它不僅美麗,且具有香甜的氣味,一旦受騙的昆蟲靠近,就會被吞入瓶子草的內壁,之後再怎麽掙紮,都無濟於事。

唐蘊想要掙開,也被一股更大的力氣按了回去,臀部和腿根被掐得生疼,直到最後,他像那昆蟲似的,無能地投降,任由那黏液布滿全身。

這一晚匡延赫比平時更加瘋狂,唐蘊趴在沙發上,匡延赫不僅壓制住他身體,小臂還勒住他脖子,很像是影視劇裏的罪犯在走投無路時,抓了個人質。

人質耳畔是焦躁難耐的呼吸,罪犯一口咬住他的側頸,像吸血鬼那般貪婪。匡延赫手臂肌群不斷收緊,唐蘊擰著眉,吐出一些有違理智的昏話。

他很痛,可是又希望匡延赫能夠抱他抱得更緊一些。

中間匡延赫的手機不停在響,是匡媽媽打來的,唐蘊眼睜睜地看著匡延赫一鍵靜音,把手機倒扣在茶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