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回門

夜色如墨, 鳴聲陣陣,月亮隱入雲層,淡薄的月色傾灑至寒淩居。

屋內, 江絮清衣衫松垮, 纖腰微折,以一種不太舒適的躺姿正趴著入睡,鬢邊頰側香汗淋漓, 一張紅唇亦高高腫起, 顯然已累得連手指都難以動彈。

裴扶墨深深看了她許久, 才起身走向那紫檀書案前,隨意翻了一圈, 果真從其中的屜子內取出一本書冊。

他將那書冊翻開, 大致閱了遍,眉宇越擰越緊。

今晚寒淩居寢屋內的燭火, 點了一整夜。

江絮清睜眼醒來時,天已然亮了。

室內的腳步聲較於輕盈, 江絮清仔細辨別了會兒,便知那是安夏。

她艱難地坐起身, 臉色有些沮喪,果然睜眼醒來就看不到裴小九。

從成婚後, 雖說每晚睡前他都在,可她每次清早醒來睜開眼,這床上就只有她一人, 就連今日回門, 他都不願與她在一張榻上醒來嗎?

江絮清越想心裏就越難受, 安夏端著銅盆進來擱置在一旁的架子上,又走過來將帷帳收起, 笑道:“夫人您總算醒了。”

江絮清蔫不唧地問:“世子人呢?”

安夏忽然笑得曖昧,小聲道:“世子啊……他大清早去找宋大夫了。”

好端端找宋大夫做什麽?江絮清有些著急,“是他生病了嗎?”

安夏搖頭,“是今早天還未亮時,夫人有些不舒服一直在喊疼,世子擔憂夫人的身子,便自己去找宋大夫開些藥膏。”

她不舒服?她怎麽不知道。

江絮清正疑惑不解,裴扶墨剛好進屋了。

他已然穿戴整齊,看起來是出了院子一趟。

宋大夫是鎮北侯府的府醫,居住在侯府最後頭的小木屋內,離寒淩居有不遠的距離,加之宋大夫其人脾氣也不大好的緣故,若是府上的主子沒什麽大病,基本沒人敢去煩他。

因他醫術高超,即便他性子孤僻難搞,侯爺還是願將他留在侯府好吃好喝供著,不過因當初是裴扶墨救了宋大夫一命的緣故,平日裏,他也就給裴扶墨一點面子。

這種天未亮就去打擾宋大夫清夢的事,偌大的鎮北侯府,也就裴扶墨敢了。

安夏不知何時已經退了出去。

江絮清還記著每天醒來就看不到他的事,此時心裏有些難受,不過聽說他是出門給她拿藥去了,又有些甜滋滋的,便忍不住好奇問:“我並沒有生病,給我拿什麽藥呀?”

裴扶墨去洗了手,才過來坐到榻邊說道:“你先將裙子脫了。”

“啊?”江絮清凝滯,眨了眨眼。

裴扶墨已上手去解她的衣帶了。

那雙手白皙修長,如玉般的手指也極其靈活,三兩下便解開了她胸口處的衣帶,當指腹觸及肌膚時,江絮清頓時打了個冷顫。

忽地一些亂七八糟的畫面也湧現出來,她臉覺得熱得慌,急忙按住他的手,小聲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他也沒再執意上手。

等她將衣裙解開,很快身上便只著了一條綢褲及小衣。

“還有褲子也脫了。”

江絮清按在腰上的手猶如石化,她咽了咽口水,不明所以問:“什麽,什麽病,還要脫我褲子……”

裴扶墨眼神微閃,不自在地說:“有些紅腫,若是不擦藥,興許一會兒下地走路你會難受。”

江絮清腦袋空白了片刻,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臉頰蹭地就紅了。

眼看時辰不早了,裴扶墨也不願再耽擱,單手便將江絮清按下來躺在榻上,接著快速將她的紅腫處抹上藥膏,淡聲道:“有些你若承受不來的事,還是莫要勉強,到頭來受罪的還是你自己。”

他說話的氣息都灑落下來,溫熱濡濕的,江絮清半邊通紅的臉頰埋在軟枕上,纖細的手指死死攥著身下的被褥,緊緊咬唇,一言不發。

裴扶墨邊擦藥邊分神去看她,見她耳根子紅的都要燒起來了,唇邊不由泛起淡笑。

“笨蛋。”

那種書冊是經驗豐富的婦人用來床幃間激起自家夫君欲.望的,她與他才新婚,實在玩不得這般刺激的,否則吃虧的還是她自己。

江絮清已然臊得沒臉見人了,雙腿一伸就想裝死,喉間還時不時溢出委屈的嚶嚶聲,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這還不是你害的嘛……”

裴扶墨沒有反駁,唇角笑意漸濃,上藥的速度愈發的慢,好似有意這般這樣折磨她。

外間,安夏瞧著時辰不早了,琢磨著是不是該進去催會兒,這還沒進去,就聽見裏頭傳來夫人嬌嬌吟吟的哼唧,及世子低沉的笑聲。

她腳步頓住,不由偷笑了聲,看來世子和夫人感情很好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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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氏知曉今日回門,特地備好了回門禮等了多時,瞧見兒子兒媳婦並肩走來,兒媳容光煥發,兒子眉目舒展,想來還是相處的不錯,這才放心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