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4章 這兩人有病?

南易之前來過波爾多,市區的景點基本都去過,所以這次,他沒去景點,而是慢慢步行前往購物街道聖·凱瑟琳大街。

他不是去購物,而是要過去看罷工,春季的罷工,可是蠻稀奇的存在。

俗話說,無利不起早,法國人罷工可不是一種行為藝術,哪次罷工不是有著利益訴求,一般來說,聲勢浩大的罷工都會集中在秋季,因為這個時間節點正好是國民議會討論下一年財政預算的時候,為了爭取更多的福利,一些公共機構便開始組織罷工、向政府和國會施加壓力,希望在來年的預算中多分一杯羹。

這全世界的上班族可以分成兩部分:在公共部門上班的人和在私營企業、機構上班的人,法國也一樣,前者包括公務員以及在醫院、鐵路和郵局等公共機構裏工作的人,大約占到法國所有勞動人口的三分之一。

這些人基本不會輕易丟掉飯碗,法國罷工的主力軍一直是他們,私企職員比較少,一般只是打著“聲援”的旗號去湊個熱鬧,純粹以私企職員為主發起的罷工比較罕見,即使有,影響力也不會太大。

前者造成的損失屬於精神股東,精神層面的事兒,口誅筆伐都嫌過分,後者造成的損失屬於物質股東,這可是物質呀,看得見摸得著,會讓人心如刀絞的啊,殺人全家只能口嗨,讓回家吃自己完全能夠貫徹落實。

來到聖·凱瑟琳大街,南易站在街口等了一會,稀稀落落地遊行隊伍就過來了,看到只有十來個人,邊上也沒有荷槍實彈的警察護衛,他相當之失望。

“靠,逗我玩呢。”

去年年尾的時候,他已經打算好今年下半年開始動筆寫一套偽經濟叢書,書名都想好了,就叫《美帝的消亡》,第一本寫財團,主要紀實性描寫在財團控制下的美帝人民生活在怎麽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這不,他過來就是想感受一下氛圍,好刺激一下自己的創作激情與靈感,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失望地離開聖·凱瑟琳大街,南易前往位於波爾多南部,加龍河左岸,波爾多最精華的貴腐酒產區蘇玳。

就在這片葡萄酒產區的地理最高點,唯一超列級酒莊呂薩呂斯酒堡就矗立在那裏,俯瞰著四周緩山坡上攤開的百余公頃葡萄園。

呂薩呂斯酒堡,波爾多東南部葡萄酒蘇玳產區絕對的王者,挨著縱貫波爾多葡萄酒產區的加龍河支流希隆河,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因為附近兩條河流水溫的不同,加上海拔高度同土質的原因,水汽條件在最有利貴腐葡萄生長的臨界點上。

古堡所在山丘是蘇玳貴腐甜白葡萄酒產區地勢最高的位置,也是最適合貴腐葡萄生長的位置。海拔矮一點,距離一兩公裏之外出產的葡萄質量就達不到呂薩呂斯酒堡葡萄園產出的質量。

就這一平方公裏多點的土地,周邊除了這塊位置也皆是葡萄園與酒莊,但它們不叫呂薩呂斯,也沒有葡萄酒王者的榮耀和特點。

對法國葡萄酒而言,呂薩呂斯酒堡的地位無可比擬,是至高無上、獨一無二的超列級酒莊,淩駕於現今的包括拉菲、拉圖、瑪歌在內的五大余一級酒莊之上。

1855年評定的前五大酒莊裏,在這附近百公裏之內就占了四個,雖然當初的評選有局限性,但也說明這一地區的特殊性。

過了希隆河,又經過一段緩坡,一路過來全是葡萄園與釀酒莊,附近幾十公裏之內,沒幾家酒莊的酒是便宜的,呂薩呂斯酒堡更是這裏的皇冠。

法蘭西學院院士、法國當代哲學家米歇爾·塞爾曾經贊頌:“呂薩呂斯酒堡並不僅僅屬於呂薩呂斯家族,它還屬於法蘭西,屬於歐洲和整個世界。就像沙特爾大教堂、拉威爾的《波萊羅舞曲》、莫奈的《睡蓮》一樣,它屬於你,也屬於我。”

呂薩呂斯酒堡有點搞頭,如果把它拿下,等於獲得一頭還不錯的現金奶牛,拉風酒莊的讓·弗蘭克·波拿巴就曾打過它的主意,不過被南易給否了。

拉風酒莊雖然在法國注冊,但它是方氏集團的子公司這一點並不是什麽秘密,呂薩呂斯酒堡對法國人的象征意義高過實際意義,論地位猶如一姓之祠堂,想把別姓的祠堂強買了放自家祖宗的牌位,不砍幾個頭顱進行震懾是不可能的。

為了一頭牛去撩撥高盧雞的神經,並不算是什麽好主意,事情完全可以做出變通,比如讓蘇菲·馬索出面收購。

呂薩呂斯酒堡九年前已經成為蘇菲控投的產業,只不過負責管理酒莊的依然是老東家呂薩呂斯家族的人,蘇菲控投對酒莊的事務並沒有太大的話語權,這在當初收購的時候是寫進合同的。

南易不在乎什麽話語權,只在乎利潤,只要保證利潤什麽都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