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最後一問(第2/3頁)

後來他還認識了魅魔。魅魔似乎是咬血在其他地方培養的部下,對於咬血忠心耿耿。之所以會幫助他,也是因為“同事情誼”。這種情誼要說堅定倒也堅定不到哪裏去,所以才會在與我的戰鬥中拋棄他掉頭就跑。

以及,他之所以能夠看似無限制地使用向惡魔獻祭生命的打法,是因為他獻祭的對象就是混血惡魔咬血。在這方面,咬血給了他一個“優惠價”,能夠以相對低廉的代價獲得大幅度的提升。居然還可以這樣嗎?這是我對於這條情報的感想。

在與咬血接觸的過程中,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收集關於咬血的情報。根據他的了解,咬血是從至少八十年前開始就在隱秘世界裏揚名的角色,不知道殺過多少人做過多少惡,卻在安全局的重點通緝下逃竄到了今天。從這點來看,咬血雖說與我齊名,卻比我這個僅僅五年就被安全局抓獲的魔人強太多了。

咬血加入過很多大大小小的隱秘組織,就像是隱秘世界的雇傭兵一樣兜售自己的武力。最近她似乎又加入了某個大型組織,連魅魔也是那個組織的一員。中間人認為那也不過是咬血迄今為止加入的無數組織的其中之一而已,反正自己只要在黑市裏欺負弱小就心滿意足了,便沒有通過咬血這條線加入進去的意思,連打聽的欲望都提不起來。

其實中間人後來都不想要索求更多的惡魔知識了。相較於他的欲望而言,他的力量已經夠用了。但是咬血很快就找到了讓他繼續聽話的辦法,那就是讓魅魔使用魅惑夢境,讓他在夢境裏重溫過去某些“快樂”的時光。他果然無法違抗,迅速地淪陷了。

那種魅惑夢境就如同有著戒斷反應的藥物,反而更加刺激了中間人在現實世界裏的犯罪。他在重復進行著如此高強度的變態殺人的同時也在進行惡魔獻祭,青鳥最初在他住處裏看到的那些慘不忍睹的屍體就是這個結果。

那麽,中間人與舊骨之間的聯系呢?我正要詢問,就聽到身邊的塞壬提醒道:“舊骨的記憶提取完畢了。”

“是嗎?那就看看吧。”

我話音剛落,塞壬便對著眼前的空地做了個手勢,舊骨的映射體浮現了出來。

比起中間人,舊骨的身影要更加虛幻,像風中殘燭一樣。

對於舊骨,我的心境有些復雜。一方面,我痛恨作為變態殺人狂的他;另一方面,我知道他之所以成為變態殺人狂,自己有著無可推卸的責任。況且,自己又何嘗不是個變態殺人狂呢?在僅僅面對中間人的時候,我還能夠鄙視中間人;而此刻喚出舊骨,我似乎就失去了繼續鄙視中間人的立場。雖說那立場或許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這個映射體過於不穩定,大概無法承受你直接閱讀記憶,只能回答你的問題。”塞壬說。

我點頭,然後對舊骨說出自己截止目前產生過的所有疑問。而在回答我的問題時,舊骨顯得磕磕碰碰,有時還會卡殼,像是運行狀態惡劣的計算機。不過我也差不多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

首先,舊骨身後之人並非白駒,而是咬血。

就像是在九年前為中間人提供了血肉惡法一樣,咬血也在兩三年前為復仇心切的舊骨提供了相同的秘密知識。我當初就疑惑過為什麽舊骨會掌握那麽高級的分身術,其實那也是咬血傳授的。

而就在不久前,咬血再次現身在了舊骨的面前,並且提出交易,要求舊骨前往柳城盜竊“它”的遺體;而報酬則是給予更加高級的惡魔知識,或者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同時,為了幫助舊骨順利完成任務,咬血還為其提供了收屍人這一角色的把柄。聽到這裏,我又問了問中間人,果不其然,咬血曾經在相近的時間點與他交易得到了收屍人過去走私魔物遺體的所有證據,但是沒有透露出要用在哪裏。

咬血沒有選擇親力親為,大概是因為害怕身處於柳城安全局的列缺吧。但為什麽沒有使用中間人,而是舍近求遠地使用舊骨?我嘗試詢問,卻得不到答案,只好自己推測。或許是因為舊骨比起中間人更好操縱,而中間人對於魔物遺體有著更多的見聞和知識,容易對“它”的遺體產生不該有的想法。

那麽,咬血又是為了什麽目的才會覬覦“它”的遺體?這個問題舊骨也無法回答,咬血沒有對他透露過。

或許只有親自去問咬血了。

問著問著,舊骨的身影忽然劇烈地波動起來,然後崩潰消失了。

“這是怎麽了?”我立刻問塞壬。

她想了想,“一般來說,如果你提出了對於映射體來說過於難以回答的問題,映射體就會崩潰。”

“如果難以回答,直接說不知道就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