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第2/5頁)

他毛骨悚然地問:“他們怎麽研究你了?把你解剖了嗎?”

“……”搭档面無表情地說,“你看我像鬼嗎?”

茶梨也不知道解剖是怎麽回事,這個詞只是聽郁柏說過,他問:“那要怎麽研究?”

搭档說:“每天抽幾管血,每周要吃一些藥觀察反應。針有這——麽——粗,藥有這——麽——大一把,對身體摧殘很大!”

茶梨揭穿他道:“你這看起來不像被摧殘過。”

“是我血厚而已,”搭档大言不慚,道,“他們還會隨時監測我的腦部活動。”

合理。茶梨說:“只是這樣嗎?”

搭档點頭,茶梨說:“你為什麽不跑?這裏也不是銅墻鐵壁啊!”

搭档道:“要不你再看看呢。”

茶梨看了一圈,哦確實是銅墻鐵壁,連窗戶都沒有。搭档也沒有他這般萬能鑰匙的特殊能力,跑確實是不容易跑掉。

但搭档又說:“我也沒想逃跑,我是自願留下來配合研究的,如果我不配合,就不單是我一個人被抓進來了。”

茶梨又感動起來,原來搭档是為了保護自己。

“我不配合的話,”搭档解釋道,“他們就要把我兒子帶進來了。”

“?”茶梨感到一絲奇怪,覺得這背後還有未解之謎,說,“你被抓起來那天,給我發的消息是什麽意思?害我以為你是被未保辦抓去了。”

搭档說:“那不是我發的,抓我的人發的,我來到這裏以後聽他們說,研究所探測到未保辦存在不穩定因素,希望引導警察去調查,後來未保辦一處不就被整個端了嗎,剛剛你看到的那個處長丟了未保辦的職務,是作為補償,研究所把他們整處都調過來這裏做對外工作,其實就是負責警衛和接電話,所以說是降職了。”

茶梨道:“原來是這樣。”

搭档對於未保辦的事也有所耳聞,說:“茶梨,我作為家長代表之一,要謝謝你為打擊未保辦一處所做的工作。”

茶梨道:“我也沒做什麽,都是我的新搭档做的。”

“你有新搭档了?”搭档高興地說,“還擔心你自己怎麽辦?新搭档是新人還是以前的同事?我認識嗎?”

提起這個,茶梨沮喪起來,道:“你算是認識吧。不說了,現在他也沒了。”

搭档道:“犧……犧牲了嗎?”

茶梨說:“只是離開了。”

搭档觀察他的表情,道:“你和新搭档……”

茶梨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不想再說下去。

搭档摸了摸茶梨的頭,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像經歷了很多事啊。”

如同所有孩子一樣,得到了安慰,茶梨反而更覺得委屈,他想起郁柏也很愛摸自己的頭,和搭档摸頭的感覺卻完全不一樣,很多時候搭档待他確實更像是在待高中生,高中生也會吃他醋,懷疑他是搭档的“私生子”。

搭档也許投射了漫畫家對於父親形象的所有想象,家庭破碎的時候堅定地選擇孩子,遇到危險時為了保護孩子而自願走進牢籠。

兩人聊了分別後的一些瑣碎事情,搭档在這裏日復一日配合研究,乏善可陳;茶梨把他離開後偵破過的案件簡略講過,又給他看自己帶高中生出去玩拍的照片,還翻到了高中生用他手機自拍扮鬼臉,而茶梨與郁柏在後面正相視一笑,這樣的三個人合影。

茶梨:“……”

搭档對郁柏並不熟,那照片裏的郁柏只露著側臉,因此搭档沒有認出他來,看茶梨的表情變化猜到一二,沒有詳細追問。

“回去後告訴詹星,”搭档說,“說我一切都好,讓他不要擔心,等他……等他考上大學,我一定會回去的。”

茶梨不可思議道:“你在說什麽?我今天一定會帶你出去,你對我救人的能力有所懷疑嗎?”

“……”搭档道,“事情很復雜,不是你想的這麽簡單。”

嘀!門鎖響動。

兩人停止交談,看向鋼板門,那門滑動著打開,露出警衛隊長的臉,對茶梨客氣笑道:“警官,處長請你過去談一談。”

“好。”茶梨抓住搭档的手臂,嚴肅地說道:“我去談判,你收拾東西,今天一定要跟我回去。”

搭档說:“你不明白,只要詹星能平安地長大,我短暫失去幾年自由,這並不可怕。”

“不明白的是你,”如果是從前,茶梨也許會似懂非懂地接受搭档的選擇,但他現在已經明白了許多,他大聲對搭档道,“你以為失去自由的只有你嗎?沒有父母在身邊的詹星,他每一刻都像在牢籠裏。”

搭档周身一震。

幾分鐘後,茶梨跟著警衛來到三樓辦公區,警衛把他帶到那位女處長面前,就告退離開了,女處長帶著茶梨進了一間獨立辦公室,自己卻沒有進去,茶梨進去後,她在外把門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