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真兇伏法(第3/4頁)

可現在正在豐水期,所以河上尚可行船。

而在這裏,卻已有一人,領著數個奴仆在此候著。

等那老人的轎子到了,老人下轎,這人慌忙迎上前,拜下行禮,眼淚汪汪。

老人摸了摸他的腦袋道:“辛苦啦。”

這人便含淚啜泣道:“公此去,不知何時得歸。”

老人微笑道:“遲早要回來。”

這人站起來,擦拭著眼淚,邊道:“船只已預備穩妥,乃瑞州府的官船,沿此水道便可出南昌府,出了南昌府,便無人敢盤查。此處水道早已荒廢,錦衣衛查不到這裏。”

老人並不為錦衣衛而擔心,只是交代道:“爾等好生在此臥薪嘗膽,有朝一日,老夫是會回來的。”

說著,便等隨行的奴仆將隨行的物品搬運上船,他卻依舊在此駐足,與幾人說了一些閑話。

眾人見老人依舊舉止自若,便也安下心來。

“瑞州府那邊……”

“放心,瑞州府那邊……老夫有信得過的人。”老人從容地笑了笑道。

正說著,猛然之間,自這河道的上遊,突的有艦船飛速下來。

有人大呼:“那是什麽船?”

眾人見了,色變,紛紛看去。

卻見那船上,明火執仗,竟是一船的魚服校尉。

這迎接老人的人便大呼:“公且先走,我在此抵擋。”

那驛丞也嚇了一跳,竟是抽出了隨身攜帶的武器,高呼道:“這些該死的鷹犬。”

老人一臉錯愕,他顯然萬萬沒想到,在這裏,竟有錦衣衛設伏。

就在身邊人,紛紛做出要抵擋的架勢。

老人臉色卻是木然,似乎他比其他人更清楚,一旦行蹤被發現,那麽……一切就真正的成空了。

卻在此時,山中突然又竄出一隊人來,高呼:“莫要走了賊人。”

河上,山中,竟都是錦衣校尉。

老人擡頭看了看天色。

此時已是日上三竿,晴空萬裏。

他嘆了口氣,道:“怎麽會到這一步啊。”

那河道上的艦船,終是將老人等人的船攔截下來。

山中湧出來的校尉,很快與迎擊的驛丞廝鬥,只一合功夫,這驛丞便被斬了胳膊,他捂著自己的創口,搖搖晃晃,不忘悲憤地大吼:“走,快走。”

來迎接老人的人,怒發沖冠:“和他們拼了,拼了。”

老人只苦笑道:“完了,什麽都完了。”

片刻之後,便有校尉殺至,不等幾個人反抗,輕松將其撂倒,而後這老人便被直接打翻。

此時,他再也沒有了方才風輕雲淡的氣度,直接摔了個狗啃泥,而後被人反剪了手,捆綁結實,嘴裏塞上了一團布。

這時候,才有人長身而起,笑著道:“總算尋到了,差點白費功夫,都帶走!”

……

徐奇、劉榮二人,一夜的酷刑之後,已是渾身鮮血淋漓。

二人猶如死狗一般,被拖拽出來,他們身上的囚衣,不如說是血衣。

顯然,為了逼他們開口,校尉們有些急。

此時,二人奄奄一息地被送到了朱棣的面前。

朱棣冷冷地看著二人,面上猶如冰山一般。

他眼角的余光先掃了一眼一旁的張安世,才道:“肯說嗎?”

外頭正午的烈陽,已透過了紙窗灑落了進來。

朱棣道:“什麽時辰了?”

“陛下,午時。”一旁一個校尉回答道。

朱棣聽罷,眉頭皺得更深。

十二個時辰,差不多即將要過去了。

現在看來……可能對方已是逃之夭夭。

只是接下來再要尋覓,又不知要花費多少的功夫了。

更可怕的是,想來會有不少人,早已將他這個皇帝的錢,統統藏匿了吧。

而至於那幕後之人,更是心腹大患!

朱棣和張安世不可能永遠都鎮在江西,此人又不知會滋生什麽事端來。

此時,朱棣看向徐奇道:“到現在,還不肯開口嗎?”

徐奇虛弱的聲音輕得幾不可聞:“罪臣不知陛下在說什麽?”

幸虧這裏十分的安靜,所以朱棣還是聽清楚了他的話。

朱棣冷聲道:“朕問你幕後之人在何處?”

徐奇道:“臣不知,臣也不知什麽幕後之人,這一切都是臣所指使,臣萬死之罪……”

朱棣怒道:“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徐奇苦笑,可就算是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令他感到無盡的痛意,他努力地擡起他那張已然面目全非的臉,有氣無力地道:“臣將死之人,陛下何以言此?”

朱棣冷笑道:“你以為朕沒有收拾你的手段?”

徐奇道:“手段已經見識過了,實不相瞞……苦不堪言,只是臣實在沒什麽可說的。”

朱棣目中掠過了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