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獻策(第4/5頁)

朱高煦身軀一顫,瞪大著眼睛看著王寧,眼中溢滿了難以置信。

他有許多的好兄弟,有不少都是跟著他一起在戰場上廝殺和一起吃苦出來的。

只是像丘福這樣的,因為丘松的事,後來對他敬而遠之。

而錦衣衛指揮使紀綱,也開始刻意地保持了距離。

可他最沒想到的是,與他最是親近的王寧,居然表現出來的最為明顯。

朱高煦羞憤地道:“呵……原來你是來羞辱本王的,滾,給我滾。”

“你難道以為,我還願意在此多留?不過是看你死了沒有罷了。”王寧說罷,再沒有說什麽,直接拂袖而去。

朱高煦只氣得肝疼,他無法想象,當初那些圍在他身邊,成日稱頌他為聖明,人人都說他是李世民,而他將他們視為自己的‘房玄齡’、‘長孫無忌’、‘尉遲恭’們,現在卻好像都煙消雲散了。

有的只是疏遠和厭惡。

朱高煦渾渾噩噩的,又呆了幾日。

一撥又一撥當初的老兄弟,老部眾,甚至還有當初漢王府侍候他的宦官,也來了。

可幾乎人人都是麻木不仁,仿佛只有羞辱了他,他們才能解脫一般。

往日裏心高氣傲的朱高煦,似乎一次又一次地遭受著心理創傷。

那張安世將他吊打也就罷了。

連往日裏最是吹捧他的人,如今卻個個都將他當做狗屎一般。

他渾渾噩噩地在這小洞天裏,每日輾轉難眠。

要嘛就是對著輿圖癡癡地看。

終於……

連朱高煦都不知道過了多少日子。

卻有熟悉的四個人出現在他的面前。

張安世打頭,京城三兇在後。

朱高煦一看張安世,立即氣憤地咆哮道:“張安世你這狗賊。”

張安世大笑:“哈哈,朱高煦,你還敢在我面前囂張跋扈?依我看,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痛。”

一說傷疤,朱高煦便想起上一次被人爆錘,頓時怒從心起,死死地盯著張安世道:“你若是教我養足精神,莫說是你一個,便是你們一起上,本王也將你們碾成肉泥。”

張安世笑道:“這算什麽,徐家姑娘一巴掌下去,就能將桌子拍爛,你這是班門弄斧。”

朱勇適時地道:“徐家姑娘是咱們的大嫂。”

張安世微笑道:“還未過門,你們不要亂說。”

朱高煦自然知道這說的徐家姑娘是誰,聽張安世拿一個小姑娘來羞辱自己,這徐靜怡算起來,算是他的表妹,於是更怒:“來啊,有本事……”

張安世便大手一揮:“弟兄們,對付這狗賊,不要講江湖道義……都給我上。”

朱高煦:“……”

他手腳都有鐐銬。

三人已飛身撲來。

而後一頓毫不留情的痛打。

朱高煦哭了。

他無法忍受這樣的屈辱。

對方不講武德,打完了還罵罵咧咧。

朱高煦嚎啕大哭道:“我今日虎……虎落平陽被犬欺……你們記著……他日一定十倍奉還。”

張安世笑著道:“還要打嗎?我可以再給你和我們京城三兇單挑的機會。”

朱高煦勃然大怒:“狗賊……”

這一下子,已不需張安世招呼了。

朱勇一下子沖上前,又是一陣暴打。

只是這朱高煦何等硬氣,想到自己受如此侮辱,再想到這些日子的遭遇,便擦了眼淚,哈哈狂笑著道:“好,打的好,將來本王將你們碎屍萬段。”

張安世揮揮手,示意朱勇幾個不要魯莽。

他坐下,嘆了口氣道:“算起來,你也是我阿姐的小叔,本是一家人,你這是何必呢?你打不過我的。”

“你們四個……”朱高煦齜牙裂目地怒吼。

張安世唏噓:“我們四個親如一人,反正是一個意思,你服不服也好……事實就擺在眼前。”

說著,張安世擡頭看輿圖,見那輿圖的漠北方向,有被摳爛的痕跡,張安世道:“你對輿圖做了什麽,天哪,你還是不是人,這輿圖是我新制的,你對它幹這樣的事?”

朱高煦怒火沖天,正待要反唇相譏。

不過他傷心透頂,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可這時真傷心透了。這魁梧的家夥,身子一抽一抽的,天下的委屈,似乎都受盡了一般。

張安世皺眉,繼續點著輿圖道:“你說,這緬甸國有十萬大山,可是臨海的地方,卻又是一馬平川。此地,倒是天然防範我大明一般,難怪歷朝歷代,天朝的疆域,卻不得不止步於此,這些山川裏的土司一定很厲害。”

他嘀嘀咕咕了一堆。

朱高煦忍不住了,罵道:“什麽土司,你懂個鳥,這都不過是烏合之眾而已,倘若要用兵,對付他們,就如切瓜切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