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命犯桃花(第2/2頁)

於是,他便將多爾袞的書信抄寫了些許,又修書一封,原路返回道:

“君之言甚合吾意,奈何此事非旗主所能言之。”

“往旗主返回沈陽,還望稟明金國汗,共修兩家之好。若需歃血為盟,還請及時告知,以便本王早做準備!”

“至於一婦人雲雲,本非吾所知也!”

“然而,我聽聞‘少年戒之在色,中年戒之在鬥,老年戒之在得’。”

“我觀卿血氣方剛,正當建功立業之時,豈待沉湎於婦人哉?”

“若是苦追一婦人而不可得,更是等而下之矣!”

結果,這番話讓張鳳儀和高桂英看來,頓時笑的直不起來小蠻腰。

高桂英不由捶他兩下道:“且不說你比人家小幾歲不提,如此老氣橫秋。往日自個整日沉湎於女色之中,又有何面目教訓他人哉?”

張順便板著臉教訓道:“現在我老了,他們還年輕。我不希望他們繼續重復我的老路,以至於為後人笑。”

“此乃吾肺腑之言,豈能因人而廢言哉?”

頓時惹得高桂英、張鳳儀二人花枝亂顫。

只是這書信到了多爾袞手中,那自然是氣的臉色鐵青。

他一把把書信撕了,怒罵道:“豎子,安敢如此辱我!他日我必殺之,以報今日之辱!”

若是換做其他旗主,恐怕早沖上去和張順大戰三百回合。

只是他是多爾袞,現在的“墨爾根戴青”,未來的睿親王,他比別人更勝一籌的是腦子。

多羅大福晉重要不重要?重要!

但是與之相比,更重要的是交好冉冉升起的新興勢力“舜王”!

別看後金國在遼東縱橫無敵手,但是面對大明這個龐然大物,仍然被壓的喘不過氣來。

多爾袞作為諸旗主中最激進的一員,也不過建議金國汗皇太極每年整頓兵馬,乘谷子熟時深入明境,圍困燕京截其援兵,殘毀其屯堡,消耗其國力罷了。

如今有“舜王”分擔其壓力,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所以若是為了影響力聊勝於無的多羅大福晉,得罪天然盟友舜王,非智者所為也!

只是他多少有點不甘心,六千後金精銳大張旗鼓,結果一無所得,自己日後威信何在?

眼瞅著多爾袞率領後金精銳在邊墻外徘徊不去,義軍無法專心攻城,諸將都不由心煩意亂起來。

多爾袞這種沒有賺便宜就算吃虧的心態張順太懂了,他不由笑道:“此乃雞肋耳,吾固知之矣!”

所謂“雞肋”昔日魏武伐漢中之典也,棄之可惜,食而無味!

第二日,義軍遂以十門“擎天大將軍炮”猛攻榆林城,示之一威。

當時,直駭的多爾袞眼皮直跳,但是仍舊不曾離去。

這下弄得張順十分沒面子,正當他束手無策之計,張鳳儀不由主動請纓道:“白杆兵頗有幾分威名,不如明日我列陣於外,以示兵威!”

“好吧!不過後金兵悍,切不可以卵擊石!”張順不由有幾分擔心道。

“怕什麽?前幾日祖大弼何等威名,不也無奈而退了嗎?”張鳳儀笑了笑,心道:我的好夫君,你可知你家婆娘麾下白杆兵的威名?

第二天一早,果然張鳳儀率領麾下川兵營魚貫而出,分為三個銳型大陣列於邊墻之外。

那多爾袞聞之,便親率左右前去觀看道:“此乃何意?”

“此……此乃明之精銳……精銳步卒,白杆兵也!”那固山額真不由咽了口唾沫,舌頭打結道。

“此話怎講?”多爾袞皺了皺眉頭,往日都是明軍畏我如虎,今日怎生反過來了?

“昔日渾河之戰,我女真勇士被三千白杆兵‘敗白標兵(即白旗),又敗黃標兵(即黃旗),擊斬落馬者二三千人’,‘我參領一人、佐領二人被擒’。”

“以至於撫順額駙不得不親自為明軍被俘炮手解綁,人賞千金,以紅夷大炮擊之,方才取得慘勝!”

說到此處,那固山額真又面露恐懼之色,似乎又回到了昔日戰場上一般。

“茲茲~”多爾袞聞言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彼時年幼,他亦不曾參與過當年的渾河之戰。

從小到大又都是聽著“女真不滿萬,滿萬不能敵”的故事長大的,他萬萬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精兵。

居然能夠以三千劣勢兵力痛擊優勢兵力的女真精銳,並取得“擊斬落馬這二三千人,生擒一參領二佐領”的戰績,這是何等的兇悍?

而今他面前擺開的不再是三千之數,而是整整萬余。

“走!”多爾袞不由調轉馬頭,一聲令下道。

“順賊”手裏居然有萬余白杆兵,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如此重要的情報,必須及時傳遞給金國汗,以便早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