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五章 故事裏的事(第2/3頁)

呂公公顯然已經來過一趟了,見焦順看向那些太醫,便指著門口那三個道:“這三個是近來曾給太上皇問過診、開過藥的,裏面是太醫院院使在領著人勘驗。”

怪不得門口那三個面如土色,裏面的四個氣色則要好上不少。

焦順深吸一口氣,邁步走進了大殿裏,直接問為首的院使:“敢問諸位可曾查明太上皇的死因?”

“這個……”

那院使看看左右,忖量著道:“眼下還無法確定,可能需要進一步勘驗。”

焦順立刻又追問:“如何進一步勘驗?”

“這個……”

院使訥訥的沒了下文,他總不好說要將太上皇開膛破腹吧?

焦順見狀反而松了一口氣,他眼下最怕的就是罪證確鑿,毫無轉圜的余地——既然太醫院的人沒能確定死因,那就好辦了!

他當下又問:“一般腹痛而死,是不是都和飲食分不開關系?”

那院使見焦順沒有刨根問底,心下頓時松了一口氣,但也沒敢冒然開口回答,沉吟半晌,才點頭道:“大抵如此,但也有例外。”

“本官明白了。”

焦順點點頭,然後二話不說轉頭就走。

呂公公一頭霧水的跟了出去,忍了半晌終究沒能忍住,開口問道:“焦大人只問這麽幾句就完了?”

焦順斜了他一眼,笑道:“太醫院院使都難以定論,焦某一個外行又能勘驗出什麽來?”

呂公公張了張嘴,雖然焦順這個理由似乎很有道理,但這死的可是太上皇,如此草率行事,是不是有點太過兒戲了?

焦順卻不管他,帶著人又風風火火趕到了禦膳房內。

禦膳房這會兒也早已經人仰馬翻,一正兩副三名總管太監聽說焦順奉命前來查案,個頂個都是汗流浹背,竭力分辯說貴人們的餐食,按規矩都有專人監督,那點心又是給太子殿下準備的,自然是慎之又慎。

“誰問那點心了?”

焦順厲聲打斷了他的話:“還不速將太上皇近段時日用膳的記錄,取來給本官過目!”

那幾個總管太監聽了,連忙命人取來了封存的記錄,為首的又小心翼翼道:“大人明鑒,近幾日因太上皇偶感風寒,這些飯菜都是先經過太醫審核,確認與湯藥並無沖突,才準許進獻的。”

這倒是個精明的,怪不得能把持禦膳房這塊肥缺。

焦順心下暗贊,臉色卻是一沉,呵斥道:“是否有沖突,爾等說了不算,太醫說了只怕也未必就一定作準!”

說著,轉頭尋呂公公道:“勞煩公公稟明太後娘娘、皇後娘娘,就說本官想從天牢裏調幾名死囚以身試藥,萬望二位娘娘能夠恩準。”

“這……”

呂公公遲疑道:“不能在外面試麽?這把死囚帶進宮裏來……”

“最好還是在宮中測試。”

焦順打端了他的話,不容置疑道:“盡量選體弱多病的,勞煩公公了。”

呂公公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安排人去回稟太後、皇後知道。

太後首先得了消息,卻並未就此發話,只是說自己知道了,一切交由皇後定奪。

而皇後得到這個消息,卻並不怎麽意外,一面頒下懿旨從天牢裏調幾個死囚進宮,一面又順嘴問了句:“焦大人如今在做什麽?”

那傳話的宦官道:“奴才離開時,焦大人正準備帶隊去鐘粹宮調查,如今還在不在鐘粹宮,奴才就不知道了。”

“他去了鐘粹宮?”

這下皇後卻有些疑惑了,按照她方才的理解,賈元春說容妃不該是幕後兇手,其實是暗指這事兒最好能把太子摘出去,不然再怎麽也難免會有風言風語。

因為眼下的重點,其實不是查清楚太上皇的死因,而是為太子洗脫嫌疑。

焦順顯然是領悟了這一層含義,所以才會選擇快刀斬亂麻,直接調集死囚來宮中試藥——只要確認問題出在太醫和禦膳房,那麽太子自然與此事無關。

可現在焦順為何又去了鐘粹宮?

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又或者兩人的話裏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正疑神疑鬼,焦順又遣太監前來稟報。

那太監進門便跪地稟報道:“啟稟皇後娘娘,焦大人已經查清楚了,糕點一事竟是鐘粹宮裏的奴才們,捕風捉影率先傳出來的!”

“什麽?!”

本來還在一旁走神兒的吳貴妃聞言,立刻勃然大怒,拍案道:“是哪個狗奴才如此膽大包天?!”

那太監答道:“回稟娘娘,因涉嫌之人太多,焦大人一時也難以確認源頭。”

“涉嫌之人太多?!”

吳貴妃愈發惱了,霍然起身咬牙道:“那就一個不留,將這些狗才統統打入冷宮!”

聽到這話,皇後猛地恍然,原來焦順去鐘粹宮就是為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