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塔心在最頂層的中心, 防禦一層比一層嚴格,六層以上只有固定的幾個人可以進入。”
“六層上面都是遺族的幼崽,以及幾只很重要的遺族, 我進不去。”
“六層以下按照等級排列, 我們私下將遺族分為六個等階,越重要的層數越高,數量越少。”
“通過每一層都需要令牌, 我的權限只夠在前三層行走,令牌認主無法強奪,一人一令無法出借。”
“只有少主一個人可以在全塔通行。”
那弟子一邊走一邊雙眼迷茫地回答著謝危的提問,整個人都處在一種失了魂的狀態。
這模樣一看就不對勁, 幸好謝危在他身上又套了一層幻術,只要不仔細看還是沒什麽問題的。
謝危神識落入他腦海,緊跟著問:“你們少主是誰?在哪裏可以找到他?”
那弟子道:“不知道是誰, 少主常年戴著面具, 我們猜測是仙主的兒子,但他脾氣不好, 動輒打罵人, 我們都不喜歡和他說話, 遇到他全憑運氣,誰也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在哪裏。”
謝危窩在小龍懷裏,和司昆對視了一眼。
黑色小龍搖了搖頭,“金灼厭的兒子很多, 脾氣大多不好, 能在這裏的一定是非常受他信任的, 這樣的人數至少有五個,我不確定是哪一個。”
謝危輕“嘖”一聲, 一臉嫌棄,“他是個種馬嗎,哪來那麽多兒子?”
司昆道:“據我所知,大多數孩子的生母不明,很多都是突如其來半途夭折,他也不甚在意,不報仇不調查,沒過多久又會出現新的孩子。”
謝危用神識看著不遠處經過的一個個巖漿池,若有所思,“你這麽一說,我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司昆低頭看他一眼,眼裏莫名有種深沉的嘆息,“在我看到這座祭塔的時候就有所猜測了。”
一鳥一龍對視一眼,各自都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答案。
那些孩子恐怕生母就是遺族。
孩子死了不是不調查不報仇,而是他才是殺害這些孩子的真兇。
用自己孩子練功,世間竟真有如此殘忍暴虐之人。
怪不得他修為增長得這麽快。
按理說修為越高越不容易有子嗣,但在不計母體代價的情況下還是容易有的,因為血脈相連,血統裏繼承到的來自遺族的法則碎片會更容易吸收。
謝危冷冷哼了一聲,“虎毒尚且不食子,他連畜生都不如!”
司昆沒說話,只是拿龍尾在懷裏小金鳥的羽毛上安慰似的掃了掃。
估計是這弟子人緣不怎麽行,一路上碰到的人都不怎麽和他說話,直至來到了一層中心處。
這裏有個黑紅色調的大廳,大廳中央有個巨大的傳送陣,旁邊有幾個人守著。
為首一人見到來人,頓時皺起眉,“周巖,你今天不是在前邊負責引路嗎?來這裏幹什麽?”
周巖迷茫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動搖,謝危心念一動,神識侵入對方體內直接接管了對方的身體。
“周巖”不耐地哼了一聲,“有其他人接替我了,真是的,我原來就不太想去,守著我的寶貝地方不好嗎,還得去那接待那麽多人,仙主又沒有多重視他們。”
他揮了揮手,“快讓開,我要上二層!”
其他人臉色都有點不好看,為首那人撇了撇嘴,看起來有點不情願,“你別以為你有個七層層主的情人就可以這麽放肆,我們再厲害也只是仙主手底下的狗,一旦仙主看你不耐煩,可不會看在誰的面子上饒了你!”
“周巖”皺起眉,一腳踏上傳送陣,手一擡拿出一枚令牌,下巴一擡道:“你說夠了沒?說夠了趕緊開!我的時間有限,可可不是你能浪費的!”
那人臉色一緊,隨即將一塊令牌嵌入到旁邊的凹槽裏,哼道:“你好自為之!”
傳送陣當即發出一陣光芒,在周巖手中的令牌上轉過了一圈,隨即將周巖整個籠罩,下一刻人便消失不見了。
幾人面面相覷,面色都是同樣的幸災樂禍。
“他慘了。”
“他大概不知道仙主剛剛給每層下的命令,擅離職守者死。”
“二層以上那些遺族都被下了禁術控制著互相吞噬呢,人進去必死無疑,我保證他逃不過第三層。”
“反正我們已經提醒過了,是他自己不聽勸,怨不得我們。”
“這祭塔裏還缺死人嗎?仙主的兒子都死了不知多少了,也不差他一個。”
“呵!讓他每天端著副高人一等的架子,仗著有個七層層主的情人就不把我們放在眼裏,活該他受罪!”
眼前一閃的功夫,第二層就到了。
奇怪的是這裏並沒有任何值守弟子。
雖然也是黑紅色的大廳,但整個廳堂裏空蕩蕩的,除了地面一個傳送陣,其它一無所有。
但謝危非但沒覺得慶幸,反倒還皺起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