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謝危披上他的大披風, 圍巾帽子一戴遮住半張臉,捧著他的雞直奔一個方向走去。

小鯨魚趴他腦袋上,整個身子被帽子遮住, 只露出來班長嘴,尾巴晃晃悠悠的擺來擺去,看上去心情好極了。

它張開嘴“嗚嗚”叫了一聲——我們去哪呀?

謝危猙獰一笑, “找那個騙子要靈石去!”

小鯨魚歡呼起來,“啪嗒啪嗒”直拍尾巴,被謝危一把按住,“停停停停停!你拍我後腦勺了!”

小鯨魚訕訕的停下了。

謝危一邊走一邊看向懷裏的雞,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土雞的羽毛顏色好像沒那麽土黃土黃了,太陽光一照還有那麽點淡淡的青色。

別說, 比昨天好看多了。

他順手摸了兩把, 質感也比昨天柔順多了,唔,還重了一點。

“總感覺你今天有點不太一樣。”謝危若有所思道,“話也沒那麽多了。”

土雞身子一僵,又立刻回過頭來, 嚷嚷道:“哪裏不一樣了, 本雞還不是一只雞!”

謝危眯眼,“更不一樣了, 總覺得你在強調自己的身份。”

土雞氣得想叨他。

謝危也就是那麽一說,他慢悠悠道:“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 你再下幾顆蛋給我, 我賺夠賠在你身上的靈石就放你走,如何?”

這次輪到土雞驚奇了, “你知道我和青鸞有關系還肯放我走?”

謝危翻個白眼,“再有關系你也不是青鸞本鸞,我要你幹嘛,找青鸞有司昆那家夥,我就不操那個心了,至於找到之後怎麽讓它給我火焰……”

土雞渾身緊繃,小豆眼盯著他一眨不眨。

謝危微微一笑,“我就說我救了你一命,你那麽在乎它,它也總會念你的情對不對?”

土雞:“……”

卑鄙!無恥!禽獸不如!

土雞氣哼哼的炸起羽毛,恨不得沖上去叨他一嘴,接著突然反應過來什麽,“等等,你說那個人叫司昆?雲霄君司昆?”

謝危點點頭,“對啊,是他沒錯。”

土雞怔了怔,剛剛一直緊繃的身體突然就放松了很多,整只雞都成了一只蓬松的毛團子。

謝危眉梢一挑。

喔嚯!有故事!

算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不管了。

就這麽一路到了昨天買種子的那家店鋪。

其實昨天他知道被騙後就想來的,但當時街上又是禦獸宗又是合歡宮,都是來追捕他的人,他想著等風頭過去再出去,便一直等到了現在,果然一路上都沒遇到這兩撥人。

他瞅著那店鋪之上“仁濟堂”三個字,忍不住哼哼一笑,一副找茬樣走了進去。

“啪——!”

“哎呦喂!”

一道人影從裏面飛了出來,直直砸向謝危。

謝危下意識伸手一拂旋身一轉卸去沖力,兩人便穩穩的站在地上。

他低頭一看,眉梢一挑,輕輕笑了,“哎喲,熟人啊!”

這人中年模樣,修為只有金丹期,個子挺矮,膀大腰圓,留著長長的灰白胡子,頗有種介於商人和大夫之間的不倫不類的感覺。

這便是這仁濟堂的店主,趙三福了。

那雙小眼睛朝謝危一瞥,便先露出個笑來,“是您啊,多謝道友救命之恩,小人日後定會報答您的恩情,告辭!”

謝危一把拉住他肩膀,笑眯眯道:“不用日後,現在就可以。”

趙三福一僵。

謝危笑容逐漸猙獰,“把騙我的靈石還!回!來!”

趙三福渾身抖如糠篩。

卻不是對他的。

面前的店鋪裏緩緩走出來一個眉目囂張的金衣少年,身後還跟著幾個著淡黃色法衣的人,一看就是同一個門派的。

金法宗,地位僅次於萬劍宗,和萬劍宗一樣是三大頂級門派之一,一直致力於抓捕遠古遺族開啟磐月神宮,落到他們手上的遠古遺族非死即傷,和萬劍宗關系很不好。

領頭的少年是金法宗宗主兒子,金旭,其余人都是他的師弟。

謝危腦海裏忽而冒出關於這夥人的信息。

這人調戲過原主。

謝危皺眉,從原主的記憶裏勉強扒拉出一個片段。

那是個傍晚黃昏的河邊,他好像是又勾引不成被司昆扔出來了,傷心的跑到河邊以淚洗面,最後一個想不通,跳河了。

當然跳河只是單純的跳河,作為修士是淹不死的,他只是想讓河水淹沒煩惱,快速轉移情緒而已。

他就這麽仰面躺在湖水上,呆呆地看著天空發呆。

但偏偏有人很沒眼色。

一搜裝飾奢華的大船從湖上遊過,正好路過謝危身邊,船頭甲板上站著個眉目風流囂張肆意的金衣少年,見著湖裏的人,頓時眼睛一亮,“喲!這兒有個美人!快給小爺我抓上來!”

身邊呼啦啦一瞬間跳下很多人,在謝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把他圍住了,七手八腳的把他擡上船拎到了金衣少年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