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宗室子弟?那又如何!

劉俊的話說的很有水平,不僅幫李淵分析出了李元吉接觸李孝恭的原因。

還為李淵描繪出一個維護父親名譽,以及父親和堂兄叔侄情分,默默付出的孝順兒子。

李淵聽著很感動。

雖然劉俊有一些話沒說出口,但他想得到。

李孝恭要是遲遲沒能領會到他的意圖,真的鬧起來,並且鬧到了他想找個台階下,都下不來的地步的時候,那他就不得不對李孝恭下狠手。

李孝恭是大唐的功臣,大功臣,也是他的侄子,很有能力的侄子。

他實在不願意對李孝恭下狠手。

因為那樣的話,一些功臣們會跟著寒心,一些宗室的人也會寒心,他自己也會內疚一輩子。

大唐上下,除了知道內情的劉俊,只有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察覺到了他的難處,冒著會被他責罰的風險,幫他分憂。

其他兩個兒子……不提也罷。

李淵心裏很感動,臉上卻保持著怒容,“我需要他幫我分憂,他毛還沒長齊呢,他能幫我分什麽憂?”

劉俊毫不猶豫道:“大家說的對。”

李淵冷哼了一聲道:“若不是他橫插一杠子,我早就將荊州大總管府的所有權柄收入囊中了。如今還要因為他,將荊州大總管府的權柄,分給孝恭舉薦的那些人。”

劉俊趕忙順著李淵的話道:“四殿下還年輕,做事難免會稚嫩一點。自然不比大家睿智。”

李淵緩緩坐下身,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道:“你派人去召裴寂、陳叔達、蕭瑀到此議事。順便再派人去九龍潭山告訴那個不成器的東西,讓他整天別想那些有的沒的,好好的給我養病,盡快的給我生個孫兒出來。”

頓了一下,李淵又特別強調道:“告訴他,見不到我孫兒,他就一輩子給我待在九龍潭山。”

劉俊笑吟吟的應允了一聲,準備去傳話。

他對李淵十分了解,李淵看似在埋怨李元吉,實際上心裏已經愛死李元吉了。

李淵冷不丁的催李元吉生兒子,為的那般?

還不是為了找個由頭,給李元吉府上添一個新貴,添一份產業。

李淵的話,通俗點講就是‘趕緊給老子生孫子,等著封王呢,挺急的’。

“等等……”

劉俊人還沒有走出兩儀殿,又被李淵給叫住了,劉俊趕忙回身,躬身道:“那小子最近在做什麽?”

劉俊愣了一下,躬身道:“似乎是準備在九龍潭山下開一家私塾,教導一些跟府上有關的子弟。”

李淵也愣了一下,一臉嫌棄的道:“他有什麽資格教導人家家裏的子弟,我看他就是誤人子弟。

你去告訴他,讓他將人交到宮裏來,宮裏有的是比他厲害的先生。”

劉俊趕忙道:“可那些子弟並非是大家家裏的,召進宮裏來的話,似乎有些不妥。”

李淵臉色一沉,不是自己人教導個什麽勁?

閑的嗎?

是親王不值錢,還是大唐的博士們已經泛濫了?

劉俊看出了李淵的心思,又急忙道:“四殿下之所以在府上開私塾,似乎是跟上一次右正言彈劾四殿下的事情有關。”

李淵皺眉道:“他心裏有氣,要跟人賭氣?”

劉俊苦笑著道:“應該是如此。”

“孩子氣!”

李淵毫不猶豫的批判起了李元吉,批判完了以後,又不滿的道:“不僅孩子氣,還小家子氣。你去宮外的宗親府上走一趟,吩咐他們每個府上出一個人,交給元吉教導。

再去告訴將作監,讓他們在九龍潭山下,再建一座文館。

再派人去一趟修文館,問問他們修了一年的書修好了沒?

修好了就抄寫一份,給元吉送去。”

劉俊笑著道:“大家果然寵愛四殿下。”

李淵瞪起眼,喝道:“我寵愛他?我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我只是不希望看到他跟人賭氣賭輸了,丟了人。

他丟人就是我丟人,他丟得起人,我丟不起。”

劉俊笑著沒有再搭話,躬身一禮後,立馬出了兩儀殿去傳話。

數個時辰後。

一堆衣著寒酸的人,拿著各種工具,在將作監監丞的引領下,出現在了九龍潭山附近。

宇文正在羅士信的委派下,負責在九龍潭山附件充當暗哨。

看到了一堆人呼啦啦的趕到了九龍潭山邊上,緊張之下,吹響了哨子。

然後在李元吉接見將作監監丞的時候,他被羅士信按在地上打。

狗日的完全沒把充當暗哨的工作當成一個正經的工作完成,聽風就是雨的。

羅士信只能再次讓他長長記性。

李元吉在見過了將作監監丞聽清楚了對方的來意以後,有點懵。

“你……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