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二天子(第2/2頁)

怎麽變成了阿郎幫萬年和長安兩縣的人解決婚配問題了?”

李元吉也不太理解,為什麽會有這種變化。

略微思量了一下後,道:“大概是我太心軟了吧。”

萬年和長安兩縣的光棍們怎麽樣,李元吉是真不在意。

畢竟,在這個全民皆兵的時代,有能力的人、敢闖敢拼的人,早就通過戰場,得到他們想要得到的一切了,包括妻室。

剩下的光棍,不是家裏的獨丁,就是以各種理由、借口、關系,逃避了朝廷征召的人。

獨丁們沒辦法說,但逃避朝廷征召的人,成了光棍,怨不得旁人。

朝廷給過他們很多機會,讓他們跟在李世民、李孝恭等人的大風口下混富貴,他們都不願意去,那窮也是該窮,光棍也是該光棍。

你不可能要求一群拿命搏富貴的人,跟一群什麽也不做的人,享受同等的待遇。

那人家豁出命去,有什麽意義?

李元吉在意的是掖庭宮裏的那些女人。

她們像是戰利品一樣被擄到了宮裏,好看的被挑走了,剩下的就只能在掖庭宮裏等死。

時不時有人在漫長的等待中發了瘋,然後被掖庭宮的管事杖斃。

從李元吉到大唐至今,掖庭宮內被杖斃的婢子已經超過了百數。

李元吉覺得,他們父子也用不到她們幹什麽,將她們生生的養在宮裏逼瘋、再杖斃,純純的是在害人。

所以有機會搭救她們一把,給她們找一個歸宿,李元吉不介意伸一伸。

楊妙言眨巴著眼,盯著李元吉,有點看不懂李元吉。

李元吉有時候很冷酷,有時候又是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

李元吉沒有在意楊妙言的心思,在陪著楊妙言遊了一番九龍潭山以後,就回到了住處,給李淵寫起了奏疏。

奏疏的內容很簡單,就是指責李淵將那麽些女人圈在宮裏,也用不到她們幹什麽,就是在拖慢大唐壯大的進程。

為此還提供了一些自己憑空想象的數據。

什麽放良五千名宮裏的婢子,就能官配五千個光棍,來年很有可能就會有兩三千的丁口出來。

兩三千丁口,對大唐而言,就意味著壯大了一分。

大唐會因此多兩三千的戰士,兩三千的稅收。

誇張雖然是誇張了一些,但都是大實話。

大唐之所以沒有人上書向李淵提及此事,不是因為他們看不到,而是因為但凡是被納入宮中的女子,都是皇家的‘私有財產’。

很諷刺,但確實是這麽回事。

所以沒有人會上書讓李淵折損自己的‘私有財產’。

但李元吉敢。

畢竟,李淵的財產,也就是他自己家的財產。

反正他家家大業大的,他敗一敗家,李淵也頂多罵他兩句,又不會拿他怎麽樣。

李元吉寫好了奏疏以後,就派人送了出去。

奏疏還沒進宮,一則流言先一步飛入了宮中。

有人在涇水和渭水交匯處的渡口坐船的時候,在岸邊撿到了一塊被水沖到岸邊的龜甲。

龜甲上刻著兩個太陽。

天不可能有二日,所以有人就將其理解成了‘二天子’,最終經過了重重演化,就變成了‘二郎做天子’。

然後長安城內外就沸騰了。

因為對於一些看好李世民的人而言,這就是天命所歸的征兆。

對於一些看好李建成的人而言,這就是天降警兆。

對於一些誰也不看好,只想站在中間摸魚的人而言,這就是要亂起來的征兆。

大唐如今內部的敵人,就剩下輔公祐了。

輔公祐剛剛造反的時候,雖然勢頭很猛,但抵達了夏口以後,就被黃州總管周法明給教做人了。

周法明雖然沒有擊潰輔公祐大軍,但卻將輔公祐牢牢的擋在了夏口。

一個不怎麽起眼的周法明都能教輔公祐做人,那麽統領著千軍萬馬的李秀寧,就能將輔公祐按在地上反復蹂躪。

所以大唐內部已經沒有任何威脅了。

李建成和李世民可以放開手腳一爭了。

李淵得到謠言的第一時間,立馬找到了太史局的人辨別謠言的真偽。

如今還沒有欽天監這個機構,所以太史局統管著神神鬼鬼的東西。

在太史局的人辨別謠言真偽的時候,李淵又下令,召李孝恭還朝。

李元吉的奏請呈到李淵案頭的時候,李淵想都沒想就批了,同時在奏疏上重重的寫下了一行大字。

“好好養病,別多管閑事?”

李元吉看完了李淵的回復以後,哭笑不得的將奏疏放到了一邊。

跪坐在李元吉近前,耳聽著飛瀑轟鳴的淩敬,感嘆著道:“聖人對殿下,可是恩寵有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