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車廂充斥情潮味道, 清澄的月光成了懲罰。

花之所以能盛開怒放,不能否認本身出類拔萃,還需要養花名手的調.教。

千鈞一發按兵未動, 江梟肄還是不忍心。

“可還好?”

持續焦躁不堪如火球一般熊熊燃燒, 顧意弦全身汗津津, 手腕與腳踝被束縛向四周拉扯至最大。

她瞪著明知故問的江梟肄,鬢邊卷發像剛撈出來的海藻。

他伸出舌尖卷了下手指, 把停止走動的懷表放在木櫃, 然後咬她的耳朵, “寶貝,顯然鬼谷子權謀術你沒有參透, 我今天就與你來細致講講可好?”

顧意弦輕顫, “......滾。”

江梟肄所有的耐心都用在她身上, 手指按進她的嘴, “捭闔第一, 觀陰陽之開闔以命物。任何事物變化無窮,各有所歸。”

這個瘋子......

唇齒之間濕淋淋。

天鵝絨毛毯亂成一團。

江梟肄倒抽一口氣,慢條斯理地說:“闔之,陽氣, 剛強,閉合, 緊張。”

“捭之,陰氣,柔弱, 開啟, 馳張。”

他舔掉她眼角溢出的眼淚,嗓音低沉沙啞, “寶貝,捭之。”

顧意弦弓起的腰肢被強勢按下去,尖牙咬破江梟肄的手指,血腥味蔓延。

她恍惚地想,他還挺有儀式感,車與地方都與第一次見面吻合。

“反應第二,無形俱生。想刺探對方情況虛實,就得投石問路,施行對策之術,是以回環反復。”

“反,反復試探進退,應,求證後使其回應。”

江梟肄吻她的脖頸,廝磨著,“寶貝,叫我名字。”

鬼谷子要知道寫的東西被江梟肄這麽用大概會氣死。

雙重折磨讓顧意弦想塞上耳朵,奈何手腳動彈不得。

車在巷子裏,她只能小聲罵江梟肄王八蛋,又哭著讓他解開手腳的禁錮,他不予理睬,非要讓她叫他名字。

“江、江梟肄,唔......”

“內揵第三,內,內心,揵,密塞開關,即鎖。君臣相交,臣子想要打開君主內心世界,講究雙方關系得像鎖和鑰匙一樣親密無間。”江梟肄語氣不再平穩,啃咬她的鎖骨,吐息灼燙,“我的女皇,微臣得到您的信任了嗎?”

江梟肄這人根本就不知道寡廉鮮恥四字怎麽寫。

領帶拉拽勒住,顧意弦被他的騷話逼到羞恥極限,額頭一下頂在他胸口。

她說得到了得到了,他低啞地笑,汗水滴在她的鎖骨。

揵而內合,君臣相交,有以道德相交,志趣相投的朋友之道相結交,財物相結交,亦或美色娛樂相結交。

臣子順君主之意,建立穩固關系後,朝堂之上才能自由出入,親近疏遠,靠近離開。進獻計謀要契合時機,遵循與君主相處的規律,駕馭君主,像青蚨母子相隨不分離,出與入都沒有縫隙行跡。是以內揵之術關鍵。

江梟肄是合格的縱橫家,透徹地與顧意弦講了個明白。

她學得很累,他咬她的下巴說她平時疏於鍛煉以後多去拳館,要向他一樣不驕不躁穩紮穩打,更加融會貫通的與她重新講了遍內揵第三。

烏尼莫克在戶外,顧意弦起初羞於出聲,但知覺太過豐富多彩,時而淺而敏銳,小電流一般酥酥麻麻,時而深而有力,頭頂到車廂。

後來隨心臟濕潤、膨脹、瀕臨決堤邊緣,柔美的月光也無法叫人平靜,矜持的軀體成了一跟直挺挺的火柱,她以哭相叫江梟肄四哥,他更勇猛地表達自己洶湧的愛意,她迷迷糊糊地慶幸還好他提前讓江家鷹犬們去巷口守著,不然臉要丟完。她的手腕腳踝被領帶摩擦到紅腫,他還嫌棄不夠充分。

“四哥,我真的餓了......”

“好。”

腳踝的領帶被解開,顧意弦沒來得及高興。

“學習完第四再吃飯,其他的十一篇和七十二計留著以後。”

江梟肄從櫃子裏取出第四條幹凈的領帶,他以少年般的眼神注視。

“......?”

南費路巷口站滿了仰頭望天的江家鷹犬,女聲近乎悲鳴地“啊”再無後續,裴瑞一臉生無可戀地與守在榆寧的蒲甘打電話抱怨。

他們倆從小跟著江梟肄,在柬埔寨沒有四哥,地位比國內更高,人也更混。

當年誰不知西港闥帕集團的小公子,從小便展現血腥殺戮、野蠻掠奪和冷酷的性格。李致遠以梟取名,其實是希望江梟肄能繼承衣缽,有朝一日能成為金三角地區的大毒梟,領袖人物。他沒想到搞那些玩意反而弄巧成拙,江梟肄在扭曲的環境裏長“歪”了,認為通過毒品色.欲控制人擴張勢力為下流手段,不止給了萊沙瓦一刀助她解脫,還順手把當時犯罪窩點舉報給中柬警方。

李致遠大怒直接把十二歲的江梟肄丟到鐵籠關了五天,一身硬骨頭的江梟肄出來後大徹大悟勸告李致遠洗白,李致遠覺得江梟肄再呆下去是禍害,說不定哪天把他老子殺了或送進監獄,這才把人遣送回國,並囑咐江堅秉冷落江梟肄以此讓他知錯悔改。結果,沒有勢力不被看重的江梟肄死不悔改再次長“歪”,在國內學會了第二種生存方式,隱忍偽裝,步步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