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九章 新區長選定

夜晚,臥室,書房間。

阿爾弗雷德坐在書桌前,正寫著檢討書。

如果靈魂可以擁有具體表現形式的話,那麽此時阿爾弗雷德書桌上,哦不,是整個臥室裏,都會被塞滿反思券。

阿爾弗雷德認為,今晚的這場晚宴,是失敗的。

失敗的原因是……它並不完美。

在晚宴上,少爺皺了好幾次眉,而這一切的直接原因,就是自己的工作失誤。

自己太過於追求和享受傳教時的快感了,從而模糊了界限,也可以說,是自己把工作做得“太好”了,反而使得單獨事件放在整個規劃中時,因無法匹配而運轉不合格。

檢討書,越寫越多,紙張也越來越厚。

可忽然間,阿爾弗雷德停了下來,將筆放下。

“啪。”

輕輕一拍自己額頭,阿爾弗雷德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那就是少爺連工作上的文件只要是由自己經手的他連看都懶得看,所以少爺又怎麽可能會看自己這份沉甸甸的檢討書呢?

明明自己可以直接去少爺面前當面承認錯誤,用更簡潔高效的方式去認知問題和解決問題,可自己現在寫了這麽多東西,這是犯了形式主義的毛病,違反了少爺所想要的團隊相處原則。

至於相處原則是什麽……

“啪。”

阿爾弗雷德又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發現自己又犯了一個錯誤,居然沒有提前制定好信徒團隊內的相處原則。

“唉,如果不是因為少爺信任我和關懷我,憑我的這點能力,根本就配不上少爺貼身男仆的位置。”

阿爾弗雷德將檢討書丟開,開始起草《信徒相處行為原則》,他準備在下一次集體召開的學習交流會議上宣布。

至於具體的內容,阿爾弗雷德不會去問少爺,而是根據自己和少爺這麽久的相處模式去進行歸納總結。

此時,他腦海中開始浮現出少爺一次次和自己探討問題的畫面,尤其是那次在火島上,少爺因為泰希森大人的“敲打”,很是頹廢地靠在床邊,與自己進行一問一答式的交流。

“第一條:信徒之間,人人平等。”

這是一句秩序神教內政治正確的話。

阿爾弗雷德猶豫了一下,筆尖微顫,但最後還是劃去了這一句,重新寫上:

信徒之間,信徒與神之間,在思想和人格地位上,是平等的。(神的概念將做後續具體闡述和認知引導)。

阿爾弗雷德覺得,少爺所走的路以及現在和以後會聚攏起來的人,應該是以秩序神教為主,所以從一開始的各項規章制度上,無法避免地會有秩序神教影子的同時,也一定要加入屬於自己的獨特東西。

否則,如果少爺以後的新秩序神教和舊秩序神教沒有區別的話,那新取代舊的意義與驅動力又在哪裏?

自己這邊,按照少爺的一貫要求,就要在一開始就把【神】這一概念,從秩序之中拉低。

雖然這有些邏輯不自洽。

因為自己這幫人能建立起來和未來發展信心很大一部分源自於我們有“神”;

沒有“神”,那自己這幫人和秩序神教內部的其他思想派系又有什麽區別,豈不是成了另一個“達文思”?

因為有“神”,我們才能發展,才有未來,而我們的未來,又不能依靠“神”。

一邊需要依靠“神”的力量一邊又極力打壓“神”的地位,這太不切實際了,哪怕提出這一概念的是少爺“本神”。

阿爾弗雷德覺得,這就像是既要求一支軍隊能夠在戰爭時期上戰場勇猛殺敵,又要求它在和平時期放下槍口和一切戾氣去心甘情願地做義工服務。

這世上,怎麽可能會有這樣奇怪的軍隊?

“呼……”

也不可能有人能組建出這樣的軍隊。

阿爾弗雷德抿了抿嘴唇,這個問題其實困擾他很久了,每次少爺重申“否定神”的概念時,他都會陷入這樣的思考。

不過,阿爾弗雷德並不頹廢,他相信少爺心裏肯定有計劃有方案也是有“藍圖”的。

“第二條:信徒內部交流方式……”

“第三條:……”

等阿爾弗雷德將條款寫完後,一擡頭,發現已經天亮了,再看一眼時間,居然已經是上午九點。

起身,沖了一個澡,換了一身暗藍色的緊身西服,在細心洗手時,對著鏡子查看自己的儀容儀表。

雖然一宿沒睡,但阿爾弗雷德依舊精神抖擻,他對少爺安排給自己的工作,一直擁有著極高的主觀能動性。

尤其是在得到孔帕西尼的傳承後,他對戰鬥方面的訓練並不多,也沒刻意向那邊去發展,主要還是運用在了各項事務的處理上。

比如,在分析一件事和處理一個問題時,他可以在腦海中同時模擬出幾十上百種可能畫面去進行推算,這也是阿爾弗雷德自己更改的發展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