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兩邊起兵,一方定計(第2/3頁)

主帳裏面,挑燈夜讀的雲天彪放下書卷,按桌起身。

他身上綠錦戰袍飄揚,心中一念所到之處,整個軍營範圍裏的魔道濁氣,都翻騰起來,凝聚成肉眼可見的煙潮霧障。

戴宗正在急退之時,忽覺四野八方,入目所及,無不是濁氣迷霧翻滾,除了迷迷茫茫的灰白霧氣之外,再也看不到半點正常景物,身上沉重了百倍也不止,速度驟減。

軍營正中,皇朝氣運法門凝聚成的一尊法相,顯化出來,目射神光,俯瞰全營。

這尊巨大的氣運法相,身披猙獰甲胄,五官相貌,與雲天彪別無二致,烏黑長須垂到胸腹之間,他的眼睛,此刻就是雲天彪的眼睛,一眼就看見戴宗所在,擡起巨掌,隔空按下。

戴宗掙脫不了這股龐大的掌壓,嘴裏咬著的燈芯被吹成灰燼,艱難萬分的把手伸到了背後的劍柄之上,卻已經無力拔劍。

悔不該貪功!!!

彌天之力,近在咫尺,那氣運法相的一只巨掌上,居然連掌紋指紋都具備,皮膚紋理暗淡而凝實,占據了戴宗全部的視野。

大難臨頭,戴宗的手倏然一動。

不是他在動,而是那把劍在動,那把劍操控了他的手掌,甚至操控了他的整個軀體。

讓他在左肩還扛著一個人的情況下,依舊萬分順暢的拔劍出鞘,劈出了一道沉重無匹的深青色刀罡。

那一劍,不,那一刀,重的難以言表!

刀罡劈碎了氣運法相的巨掌,把周圍的濁氣迷霧,全部吸扯到刀罡的軌跡之上,聚攏得如同一串灰白葡萄,掛在刀罡兩側,然後炸裂開來。

四周景色豁然開朗,種種壓力一掃而空。

戴宗趁這個機會,逃出軍營,須臾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筍冠道人出現在軍營之外,遠遠看了一眼,低聲說道:“神行甲馬,原本不過是旁門左道的小把戲,能練到這種近似於乘風馭氣、縮地成寸的境界,想必是戴宗了。”

“但比起那一刀來說,區區一個戴宗,便微不足道矣。”雲天彪從後方走來,面上還殘留了幾分驚奇之色,伸出右掌。

筍冠道人低頭看去,那一刀斬碎了氣運法相的手掌之後,居然還在雲天彪手上,留下了細細的一條傷口,滲出些微血跡。

刹那之間,傷口已經愈合。

雲天彪說道:“梁山有林靈素,有那支神秘紅衣兵馬,又有這樣一個武藝絕頂的高手,現在還帶走了淩振,看來我們不能再耽擱了。”

“明日三更造飯,兵發梁山。”

……

梁山岸邊,關洛陽正在眺望水泊之中的景色,左手別在腰後,看似悠然自得,忙裏偷閑,其實一直在默默運轉天魔心法總綱。

他得到了《九地辟易經》之後,先用默聽紅塵學了一遍,很快就把握到了其中幾分精髓,然後就將這門功法與天魔功並行。

天魔功開篇明義,在心法總綱之中,就反復強調過這門功法魔性深重,關洛陽之前從大摩天斬入手,刀法招意雖然霸道,但對於魔性之說,領會還不算太深。

最近他開始涉獵天魔功的其他部分,魔性——或者說那股物競天擇、無止境掠食的兇性,就漸漸展露出來。

兩套功法一起運轉時,天魔心法,居然自動把九地辟易經的功法路線,引導歪曲,使九地辟易經幾度畸變,最後全然貼合了天魔功的主旨,淪為了天魔心法的一部分。

就像是蠻荒中的野獸搏殺。殺死了對手之後,勝利的那頭野獸突然人立起來,把對手的屍骸做成了自己身上的掛件,真是叫人毛骨悚然。

從長遠來看,這功法兇邪到這種程度,自然算不上什麽好事。

但是只從最近的變化來說,關洛陽卻借著這個契機,在四星巔峰之上,小小的踏出了一步,真正邁入了五星級的範疇。

注重礦脈地氣的九地辟易經,被天魔功吞噬之後,正好又可以再度加深“大摩天斬”重力變遷的意韻。

岸邊蘆葦深深,煙水裊裊,關洛陽突然心有所感,擡手虛劈了一記。

遠在泉城軍營之中的無為神劍,與他共鳴,操控著戴宗的軀體,斬出了那一刀。

關洛陽回到營中,召集眾將,說道:“戴宗在泉城暴露了蹤跡,不管他有沒有得手,必然已經打草驚蛇,泉城的兵馬恐怕很快就會攻來。”

李應說道:“我們這就去整頓兵馬,嚴陣以待。”

“不,我不準備繼續把這裏當做戰場。”

關洛陽說道,“你們現在是讓李俊、公孫勝各領一千人,管理水師,魯達、武松、石秀、雷橫、朱仝各領一千步卒,林沖、杜遷各領一千騎兵,李應領兩千人負責糧草輜重,是吧?”

李應等人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