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我~偏~不~ :

裴肆還當她暈懵了,搖頭一笑,他抓起鞭子,在女人面前晃了晃,“哦,不認識我了?那這你總該認識吧,它可是你的老朋友。”

春願是真的不記得了,她頭疼欲裂,掌根不住地揉太陽穴,環視了圈四周,屋子有種熟悉感,面前二男一女看起來也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他們是誰。

裴肆看見女人痛苦的模樣,不禁嗤笑,不用問了,她知道事情敗露,再一次落在他手裏

肯定沒好事,試圖用裝傻充楞來避過刑罰。

“你真是記吃不記打,皮又癢了。”

裴肆松手,鞭身立馬松落,他一步步朝女人走去,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她。

他這輩子,最恨被人欺騙、耍弄、羞辱,恰好,這三點這個賤女人全都占齊了。

這次,他絕不會手軟,也絕不會再惦記那點微不足道的愛慕喜歡,他必得折磨她,等出了氣後,就殺了她……

不,不能輕易殺她,把她那條說謊的舌頭拔了,再把她這張狐媚子般的臉皮剝了,統統派人送給唐慎鈺。

這才有趣。

春願錯愕地看著眼前的高個子男人。

他長得很好看,可就是莫名叫人不舒服,而且笑得陰嗖嗖的,幹麽用這種眼神看她,簡直有病。

春願也不理裴肆,她手撐地,慢悠悠站起,誰知腳底虛軟,加上頭暈,沒站穩,竟跌到那男人懷裏。她擡頭,發現這男人面色陰沉冷漠,像根木樁子似,沒推開她,可也沒扶她,只是恨恨地看著她。

“不好意思啊。”

春願揮了下手,往後退了幾步。

裴肆篾笑,靜靜地看她做戲,忽然問:“你不記得我是誰?”

“嗯。”春願扁起嘴,點頭。

裴肆已經有些不耐煩了,手蠢蠢欲動,想打殘她,“那你是誰,你知道嗎?”

春願使勁兒回想,搖了搖頭。

她就感覺自己的腦子亂糟糟的,就像原本是一副色彩繽紛的畫,忽然畫上的山水人物都消失了,只留下片空白。

隱約間,她想起一個女人對她很重要,但她記不起那個女人叫什麽。

春願忽然變得很慌,沒頭蒼蠅似的滿屋亂轉,咚地聲打開立櫃,將裏頭的夾襖和褻衣褻褲一股腦拽出來,她盤腿坐到地上,手忙腳亂地疊,自顧自地說:“阿姐,你現在有孕了,想必之前的衣裳太小,都不能穿了。等咱們跟公子去京城後,你就教我念書寫字吧,我給你管家。”

春願愣住。

阿姐是誰?公子又是誰?她為什麽要收拾東西?京城在哪兒?她在哪兒?

“你在幹什麽。”裴肆拿著鞭子走過去,一腳踢翻她疊好的衣裳,冷漠道:“你以為裝瘋賣傻就能躲過去了?”

“躲?”春願不解,“我為什麽要躲?”

忽然,她心口一陣疼,猛地撲過去,抓住男人的左手,翻來覆去地查看,嘴裏喃喃“指頭呢?”驀地,她看到男人右邊袖口沾滿血,他小臂已經包紮了,紗布隱隱往出滲血。

春願嚇得倒吸了口冷氣,忽然淚如雨下,著急忙慌地滿屋亂竄,到處翻找,“藥呢?傷藥呢?他的手指沒了,需要包紮抹藥。”

春願再次愣住,她為什麽要說指頭沒了?

誰的指頭沒了?是屋裏的這個男人麽?好像不是。

她到底在給誰找傷藥。

“你在發什麽瘋!”裴肆喝了聲,大步走過去,一把抓住女人的發髻,強迫她頭後仰,逼她與他直視,恨道:“怎麽,你忘了我胳膊的傷怎麽來的了?你覺得假惺惺給我找傷藥,我就會原諒你?姑娘,我的肉好吃麽?啊?”

“你才發瘋哩!放開我!”春願氣呼呼道。

“我偏不。”裴肆獰笑,“這就疼了?”

“不放是吧。”春願兩條胳膊揮舞,一把揪住男人的頭發,使勁兒往下拽。

“你幹什麽!”裴肆大驚,頭皮疼得緊,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在我頭上放肆,松手。”

春願笑嘻嘻地學他方才說的話,“我~偏~不~”

“你!”裴肆氣急,畢竟阿余和玉蘭還在屋裏,他總不好和這賤女人相互扯頭發,太跌份了,越想越氣,他索性提膝,頂向她肚子。

“噯呦。”春願疼得叫了聲,頓時大怒,“敢打老娘!好個小癟三!”她隱約記得從前好像經常跟人打架吵架,心裏根本不畏懼,手成爪狀,朝男人下.陰處攻去,興奮地叫:“猴子偷桃!”她頓時愣住,疑惑了:“咦?桃兒呢?”

這放肆的動作和話一出,阿余和玉蘭嚇得目瞪口呆,這,這還是從前那個端莊高貴的長樂公主?完了,掌印最忌諱這事,看來今天非得要了這女人的命。

果然,裴肆臉都氣白了,松開女人的頭發,一把推開她,揚起鞭子就要抽。

春願見這小癟三惱了,身子靈巧地閃開,快速往後退,沖他做了個鬼臉,吐舌頭:“抓不到,哈哈哈哈,你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