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被抓住的人要受罰哦 :

長安的夜依舊繁華,西街還保留著過年時的大鰲山和各色花燈,瓦市更是熱鬧,秦樓楚館的胭脂和酒香,離得老遠都能聞到。

茶館裏喧騰得很,茶博士手持一把折扇,繪聲繪色地給眾人講故事。

講什麽呢,講的就是近日最有意思的皇家秘聞。什麽太後私養男寵,被皇帝捉奸在床,羞愧之下自盡;又什麽自打原先司禮監那位掌印逃去幽州後,皇帝老爺龍顏大怒,覺得身邊所有太監都可疑,開始辣手整治,最近菜市口已經殺了三十個太監了……

還有更好笑的呢,原先錦衣衛的指揮同知唐慎鈺竟是秦王之後。

聽聞秦王和潞王在幽、潞二地起兵了,要討伐暴君和佞臣。

幽州,離長安遠著呢。皇帝誰來做,不都一樣麽,左右不影響老百姓們吃茶買米就是了,。

……

小巷子黑黢黢的,每個暗處,皆把守著殺手。

在盡頭處有個靜雅小宅,看似普通,其實內藏乾坤。

宅子的地下修了個密室,如今暫被充作牢房。

唐慎鈺此時狼狽得很,頭發淩亂,臉和身上盡是傷,他的手腳和脖子都上了指頭般粗的鐐銬,鐵鏈固定在石墻上。為了防止他逃跑,裴肆派人給他灌了毒和迷藥,每隔兩個時辰灌一次;為了折磨他,裴肆命人時刻看著他,不讓他睡,略一閉眼,就有人進來對他拳打腳踢。

“畜生!”唐慎鈺虛弱的罵了句。

他環視了圈四周,除了各式刑具外,什麽都沒有,在他一丈之外擺了只臟兮兮的破碗,碗中是渾濁的尿,裏頭浸泡了半只饅頭。

隱隱約約,他聽見外頭傳來幾聲春雷,沒多久就下雨了。

他拼命仰起頭,將頭湊近密室頂的氣窗邊,張開口,試圖喝幾滴落進來的雨,好浸潤下幹涸的唇和嗓子。

忽然,一滴涼雨落在臉上,就像眼淚一樣,讓人難過。

算算時間,自他回京後,已經過了兩天了。今日應該是三月初三上巳節,若沒有發生這麽多事,今天,應該是他和阿願成婚的日子。

阿願,你還好麽?

不知首輔和皇後有沒有將你送出宮。等你遠遠離開這裏的是是非非後,就忘了我,好好活下去吧。

正在此時,前方傳來陣陣開啟機關的咯吱聲,很快,從外投進來片油燈的橘黃。裴肆人還未進來,那壓迫性的黑影先入內。

“唐大人,你醒著麽?我來看你了。”裴肆聲音愉悅。

“哼。”唐慎鈺斜眼看去,見那條毒蛇斯條慢理地走進來了。

裴肆如今春風正得意,穿了身喜氣的暗紅圓領直裰,戴了玉冠,左邊脖子有三條明顯的指甲抓痕。

唐慎鈺心裏一咯噔,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他原本在前天被羈押進宮中的慎刑司,忽然在半夜,裴肆帶人闖進來,宣了諭旨,說陛下要將他轉移去詔獄。而剛出宮,他就被打暈,醒來後發現自己並不在詔獄,而在此處。

看來是裴肆私下將他轉移了。

“想什麽呢?”裴肆上下掃了眼對面的男人,手指掩住鼻子,壞笑:“嘖嘖嘖,練武之人就是抗揍,這都死不了。”

他拉了張椅子,放在唐慎鈺正對面,慢悠悠地坐下,傲慢地翹起二郎腿,接過阿余遞過來的香茶,笑道:“這是去年的龍井,味道雖比清明前後的茶差些意思,但也湊和著能喝。你要喝麽?”

唐慎鈺怒瞪著那條毒蛇,一聲不吭。

“不喝就算了,瞪我作甚。”

裴肆呷了口茶,“哎呦,我差點忘了,今兒是三月三,是唐大人和公主大婚的日子。大概你想喝女兒紅,不想喝茶罷。”

“你把公主怎樣了!”唐慎鈺冷聲問。

裴肆轉身對阿余笑,“瞧瞧,咱們唐大人就是聰明,竟猜到我把公主睡了,哈哈哈。”

“裴肆!你這個畜生!!”唐慎鈺頓時暴怒,拼命往開掙紮,奈何被鐵鏈束縛,手腳腕被磨得血

肉模糊,“你敢,你竟敢!”

裴肆失笑:“我有什麽不敢呢。”他可太喜歡看唐慎鈺發怒發狂了,故意摸了下脖子的指甲抓痕,甚至身子往前湊,歪過頭亮給唐慎鈺看,得意洋洋,“烈女啊,不從我。可再硬的骨頭,我也有辦法治。”

“你、你,你怎麽她了!”唐慎鈺簡直心痛如絞。

“我打她了。”裴肆微笑著說,他懶懶地窩在椅子裏,指頭指向刑架上的鞭子,“用那玩意兒抽,抽的她遍地打滾兒,把她的衣服都抽爛了、抽光了,哈哈哈哈。”

裴肆越說,就越生氣,哪怕這樣,她都不吭一聲,絕不求饒。

唐慎鈺恨得牙都要咬碎了,“你一個大男人,竟這般對一個弱女子!”

裴肆眼皮跳了兩下,男人……

他猛地站起,沖過去拿起鞭子,一口氣朝唐慎鈺抽了幾十下,直到他手酸了,這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