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流氓在磨刀

那肯定要一起呀,潘雲燕還拍著自己32B的胸說她已經給老師請假了。

說是要找荊小強打聽找補點聲樂技巧,看能不能給表演班湊個聲樂節目參加慰問活動。

其實專業課都是以散養為主,更多看天賦打磨,老師也喜歡這種碰撞出來的火花。

沒準兒她都能沾光。

杜若蘭的表情則已經是曠課都無所謂那種,只注意幫荊小強把肩領衣擺拉扯好:“我靠唱肯定是不行的,但可以去學習看看,這些見識可能才是最重要的吧?”

荊小強招了出租車,幫女士開後門,自己坐進去都讓桑塔納沉了下:“對,大學裏面見識的經歷才是最重要的。”

路上他就給後座倆姑娘科普了下目前錄音棚的常識。

一般來說一盤專輯,無論是磁帶還是CD,都是先湊歌,找齊十來首,分別出小樣。

確定之後才算是立項,就像是影視劇確定劇本、演員。

制作人從這時候開始操盤,十來首歌怎麽編排順序,風格選擇,編曲要不要重新做,怎麽契合歌手的嗓音特點,差不多就跟導演似的。

所以好的音樂制作人地位就挺高。

歌手實際上沒什麽發言權,叫怎麽唱就怎麽來,大牌歌手都沒幾個能撼動制作人。

畢竟越是好演員也越要找靠譜的好導演。

但荊小強是個異類:“我這是盜版或者說翻版歌曲磁帶,基本上我自己說了算,也沒打算請制作人好好張羅,目的就是為了把beyond的歌曲炒熱帶紅。”

杜若蘭和潘雲燕都沒覺得盜版有什麽,只是好奇:“還要靠盜版來帶紅正版呀?”

荊小強更熟悉的解釋下。

八十年代前國內壓根兒就不承認國際專利版權這一說。

用老說法就是整個華約陣營就沒有版權,那是資本主義私有制的糟粕。

中國延續這個態度,又實際上從古至今的傳統就不太尊重勞動創造者,反而是流通領域倒賣的人賺大錢。

這就叫做禮崩而後樂壞。

規矩從根子壞了,後面一系列做法都會變味兒。

這年頭所有人都沒有版權意識。

所以在八九十年代,讓一首正版歌怎麽快速推廣,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做盜版碟。

這甚至是很多音樂公司、音像出版社心照不宣的做法。

主動把新歌放在盜版碟裏面,這樣一星期就能傳遍大街小巷。

因為只有歌紅了,歌手才能跑場賺錢。

真以為是靠著磁帶唱片賺錢的,那都是沒遭受過社會的毒打。

荊小強從來沒想去改變什麽大事,他也沒這麽心氣兒,更不會逆時代的去做事,所以拋開時代談侵權,是天真。

倆小姑娘是真恍然的崇拜。

這得是什麽樣的閱歷才能明白這麽復雜的行業道理呢。

音像社錄音棚距離也不遠,藏在電視台附近很不起眼的樓裏。

幾室幾廳的分隔出來,有錄音室、設備室、休息室,但墻面都包滿了各種吸音材料,荊小強覺得那些KTV包間的軟包風格沒準兒就是從這裏得到的靈感。

在錄音軟件電腦調節還沒形成氣候之前,錄音室裏全靠電子設備調音,工作台上密密麻麻的旋鈕、推鈕很有專業的味道。

讓荊小強走進來忍不住先深吸口氣,錄音棚那些墻面軟包,包括機器散發出來的味道,據說是最讓胡德爾松感到放松的氣息,幾乎有點成癮了。

音樂學院的幾位樂手已經到了。

余舒凡帶隊:“還好老周沒來,你居然敢遲到,啊,也不一定,你遲到沒準兒她還擔心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偏心!咦,這不是你那化妝品店的姑娘嘛,我看到過這位……”

唉,杜若蘭的確是太容易讓人過目不忘了,她也趕緊點頭哈腰:“辛苦各位,辛苦了……”

一點沒有美女應該有的矜持。

荊小強還是趕緊介紹下,主要對面有倆男生眼睛亮得不行。

畢竟從外貌這個單項上來說,表演系的姿色就像他們手裏樂器那樣的專業碾壓業余,不是一個評判標準了。

趕緊擦擦來握手。

誰知潘雲燕一點不怯生:“嗯嗯嗯,我是他小老婆,叫我燕妮兒……”

就跳過握手成了俏皮的招手了。

別說一屋子大學生,連探頭出來的音像社經理和歌舞廳經理都使勁打量下:“真漂亮,怪不得沒看你把女朋友帶到唱歌的地方,怎麽樣,先合一遍試試看?”

那就操練起來。

荊小強這時候就不拿吉他或者貝斯來獻醜了。

這幾位民樂專業的,主要是在原本的詞曲伴奏處理外,增加一些民族元素。

目的就是為了掩蓋自己強行把粵語轉成國語的表達方式,因為合格的作詞好歹應該按照國語來注意韻律的,荊小強差不多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