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遊戲要被你玩壞了!

爵士發出了困惑的嘟囔,像是在說什麽“讓我看看規則書”“可惡怎麽沒有這一條”。過了許久,他期期艾艾道:“那也可以……”

洛林嘴角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我老家的一位偵探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你排除了一切可能性,剩下的那個再怎麽不可能,也是真相。

“昨天10點到12點之間,我、伊薇特和安迪監視著庭院的入口。12點之後雪停,雪上沒有腳印。也就是說,從昨晚10點到今天我們發現屍體,整座庭院可以視為一個巨大的密室。這是一起密室殺人移屍案!

“兇手既然不可能在昨晚10點到今天早晨進出庭院,那麽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兇手早在10點之前就已經在庭院裏了!

“兇手和死者早已到達庭院。10點到12點之間的某個時間,他殺死死者,砍去頭顱,然後隱藏在庭院的某處。我和伊薇特、安迪雖然能看到庭院入口,卻看不到庭院內部。我們打牌的時候,屍體其實就躺在雪地裏!”

眾人齊聲倒抽一口冷氣。

其中最震驚的莫過於沙德曼。

洛林先生說得這麽信誓旦旦、有理有據,可是……完全不對啊!

殺人的是沙德曼,他百分百確定洛林在胡說八道!

“可是洛林先生,兇手是怎麽離開庭院的呢?”沙德曼扶額問,“他自己也沒有在雪地上留下腳印。總不至於他就在庭院的某個角落待了一晚上吧?我們早晨來的時候,院子裏可沒有活人呢!”

洛林指向庭院一隅,那兒有一座空空如也的狗屋。可它怎麽看都不可能藏下一個大活人。

“我想,那狗屋下面肯定有密道。兇手就是從密道離開的。”洛林自信滿滿地說。

伊薇特自告奮勇地走過去,蹲在狗屋前摸索了一會兒,驚喜喊道:“果然有密道!”

她挽起衣袖,吭哧吭哧地掀起狗屋下的地板,露出一條通往地底的黑黢黢的台階。

沙德曼眼皮一跳。他注意到伊薇特小姐左臂上有一大塊燒傷。那是她身上本來就有的,還是進入遊戲後幻術為她加上去的?如果是後者,那麽這位小姐……不,伊薇特中士,搞不好是他的殺父仇人!

仇人的手臂上有骷髏紋身,那個疤痕說不定是為了遮擋紋身而故意造成的。

必須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伊薇特才行。

五個人去屋裏找來一盞提燈,依次走下樓梯,穿過長長的走廊,又登上一條台階。在這裏,他們看見了大量的血跡。

“看來這裏就是第一現場了。”洛林說。。

空中傳來摩爾垂德爵士的叫聲:“密道明明應該是經過調查才能發現的!你們到底怎麽看出來的啊!”

洛林用理所當然的語氣說:“這家又沒有養狗,狗屋卻一塵不染,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可惡!我要把這點記下來,下個版本裏增加一條狗……”

密道盡頭是一扇旋轉門。推開門後,一行人竟然抵達了棋牌室!

“看來,真相已經顯而易見了。”洛林叉著腰說,“兇手在10點之前,將死者綁到密道裏殺害,然後把屍體拖到庭院中斬首。接著,他隱藏在密道之中。由於密道出口位於棋牌室,先是有伊薇特和安迪,後是有我和沙德曼,兇手無法脫身,幹脆就窩在了這裏。等到早晨,我們發現屍體,跑到庭院裏,兇手趁機從棋牌室離開……”

沙德曼懵逼了。村長明明是他殺的呀!洛林都在說些什麽啊!

格蕾絲說:“您說的這種情況的確有可能,但是兇手為什麽不直接把屍體扔在密道裏,非要把他放到大庭廣眾之下呢?”

“很顯然,兇手希望我們發現屍體。”洛林說。

“我們知道村長已經死了,對兇手有什麽好處?”

洛林意味深長地看著女記者。“你怎麽確定死掉的那個人就是村長?他沒有頭啊!你們有沒有聽過‘斬首講義’?”

眾人撥浪鼓似的大搖其頭。

洛林清了清嗓子,有些嘚瑟地說:“在許多推理小說中,都有死者被砍去頭顱的情節。兇手為什麽要這樣做呢?答案可以用窮舉法得出!這便是‘斬首講義’!”

他環視眾人:“為什麽那個死者沒有頭?可能性其一,兇手與死者有深仇大恨,所以要斬首泄憤。

“其二,兇手出於宗教或美學目的,要將屍體做成無頭的樣子。

“其三,掩蓋罪證,死者頭上留下了有可能暴露兇手身份的證據,兇手必須斬首才能銷毀罪證。

“其四,利用斬首時噴出的大量鮮血掩蓋現場的某些證據。

“其五,利用斬首這種難度極大的殺人手法來為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或擺脫嫌疑。

“其六,死者的頭或頭上的東西是重要的道具,兇手必須得到。

“其七,為了讓屍體便於搬運或藏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