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休整了一夜,孟如寄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自己手腕上有些刺撓。

低頭一看,發現是昨天“成親”的時候手上的花環還沒有摘下,現在花瓣已經凋零,掉落,只留了個光禿禿的枝條,圈成了圈,環在她的手腕上。

孟如寄擡手就要將這枯枝拔下,可她沒曾想,要扯斷這枯枝的時候,枝條竟然散發出了一陣奇異的光芒……

沒斷?

誰還在上面施了術法不成?

孟如寄有些愣神,擡頭望向身邊的牧隨,但見牧隨正站在她身邊,整理著自己的衣裳,而牧隨左手手腕上戴著的,正是和孟如寄一樣的枯枝圈。

“你。”孟如寄喚道,“是不是在我花環上做了些什麽?”

牧隨整理著袖口,斜斜睨了孟如寄一眼,不鹹不淡的答道:“不是夫人送為夫的新婚禮物麽。這自然要好好保管。”

熟悉的陰陽怪氣,依舊很氣人,孟如寄皮下肉不笑的與他對抗:“新婚禮物在新婚的時候戴一戴就行了,趕緊給我摘了。”

“摘不了。”

“為什麽?”

“因為已經用了術法了。”

“那就解開啊!”

“這術法,解不了。”

孟如寄臉色垮了下來,她也站了起來,盯著牧隨:“你什麽意思?”

牧隨神色依舊淡淡的:“字面意思。你送的新婚禮物,我施了術法,你我,都別想摘。”

孟如寄望著牧隨,思索了片刻:“你不會做無意義的事,給個理由我就懶得和你掰扯了。”

牧隨一挑眉,有些意外,他打量了孟如寄一眼,沉聲道:“逐流城生變,我們要改去周邊村落,但情況難定,我與兔子不便直接露面。”

孟如寄猜到了:“需要我先去探探?”

牧隨點頭:“這個術法,可讓我知曉你的方位,與你聯系。你若出事,我也能第一時間趕來。”

孟如寄聞言,一聲嗤笑,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子:“我有錢,能出什麽事。左右你不願意和離,我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的逐流城城主之位,關乎的可是我的買命錢。這手環,我認了。只是……”

孟如寄擡手,拔下了一些令她皮膚刺撓的紮人小刺,然後用小刺紮了一下牧隨的手背。

不疼,癢癢的,有點冒犯,卻也……讓牧隨覺得孟如寄……有些……

可愛……

莫名的……

牧隨看著孟如寄,孟如寄也仰頭望著他:“你施術的時候,不能幫我把刺拔了?不紮手嗎?”

他沒有感覺到紮手。

手腕上的皮膚早已經不會被這些輕細的小刺傷害,但此時,被孟如寄一提,他倒是覺得手腕上那一圈,有些刺癢了起來。

牧隨擡手握住手腕上的枝條,左右一撮,手腕與手掌間的皮膚當即被揉搓變紅,但枝條上的小刺倒是都被搓掉了。

孟如寄看得抽了口冷氣,又聽牧隨問她:“夫人也需要為夫幫忙?”

“不用,管好你自己。”孟如寄自己開始拔起了枝條上的刺,她每拔一個,牧隨看著,便覺剛才被她刺過的手背皮膚有些刺撓。

牧隨又轉頭,理了理並不亂的衣襟,邁步要走,孟如寄卻又叫住他:“等等。”她轉頭問牧隨,“你施法用了妙妙留給我的錢吧?”

面對質問,牧隨不卑不亢:“份子錢,夫妻共有,我用了,又如何?”

“沒。”孟如寄撇嘴,“用可以,錢得放我這兒。不是不想給你用,主要是怕你亂花。”她說著,打量他的衣袖和腰帶可藏銀錢處,“你還回來了吧?”

很讓人無語的話,他不該答的,但他還是張開了胳膊,望著孟如寄,開了口:“你搜搜?”

孟如寄一聲嗤笑:“這話要不是你說的,我都懷疑是你想占我便宜了。”她低頭點了點袋子裏面的錢,“大頭在,你要是藏了點私房錢,就藏吧,我也沒有那麽錙銖必較。”

言罷,遠處,拉著木板車的兔子和找了果子的葉川都回來了。

孟如寄招手:“路上邊走邊吃吧。”

牧隨望著孟如寄的背影,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邁步跟了上去。

四人一行,再次啟程。

跟著牧隨,幾人來到了逐流城旁的一個村子,雖說是村落,但規模已經與孟如寄剛來無留之地時做工的那個城鎮差不多了。

在村落外圍的時候,兔子與牧隨怕人認出,已經帶上了帽子與圍兜,盡量多的擋住了臉。

孟如寄和葉川為了配合他倆,倒是也悄悄的帶上了帽子,只是越是靠近村莊,幾人便越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

通往村莊的道路上,人少,車馬也少,前方的村落也十分的安靜,幾乎像是沒有人居住一般。

走到適當的距離,孟如寄主動叫停大家,然後對牧隨道:“前面我們先去探探,你們在這兒等我,有事兒用你那術法聯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