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悠鬥不害怕吞噬。

雖然他不知道其中的原理, 但他知道只要他還活著、只要他身體健全,就算一切歸零,也可以重頭再來。

悠鬥想和龍雅前輩打一場試試。

他想知道被龍雅前輩“吞噬”的人為什麽會無法再用出自己的絕招。

即使是失去了與之相關的記憶, 身體也應該保留了肌肉記憶才對。

越前君就曾證實過這一點。

全國大賽決賽前一天, 龍馬在特訓時發生意外,失去了一部分記憶。

最終是通過和交過手的對手打網球的方式找回了那部分丟失的記憶。

悠鬥思緒一頓。

他換了一個思考方向。

如果龍雅前輩的“吞噬”是精神力招式,那就說的通了。

——龍雅前輩“吞噬”的不是網球招式,而是對手的精神力。

當對手體內的精神力降低到一個水平時, 自然打不出原本應該帶有精神力的網球招式。

看起來就像招式被“吞噬”了一樣。

可如果是這樣, 等精神力恢復到正常值, 不就又能打出自己的絕招了嗎?

還是說, 精神力一旦被吞噬,就很難恢復成原來的水平?

悠鬥不知道龍雅的“吞噬”不是一次性吞噬對手所有的絕招,而是對方用出一個招式,他吞噬一個。不然他能得出更加接近“吞噬”本質的推論。

龍雅給了悠鬥充足的考慮時間。

看小孩似乎得出了什麽結論,他才問:“想好了嗎?”

悠鬥回過神, 向他點了點腦袋。

“我想試試。”

“好!那我們……”

龍雅話音一頓。

他看著拿出手機、在通訊錄裏尋找什麽的悠鬥, 問, “你要給誰打電話?”

悠鬥:“平等院前輩。”

龍雅曾經答應過平等院,不會和集訓營裏除了龍馬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認真交手,而平等院剛才也以隊長的身份禁止悠鬥和龍雅比賽。

無論出於哪個原因,悠鬥都覺得如果自己想和龍雅前輩比賽,需要和身為隊長的平等院前輩說一聲。

龍雅知道悠鬥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準則, 但他沒想到對方這麽有準則。

看來今天是打不成了。

龍雅拿遵守規矩的小孩沒轍。

“別打電話了,小不點,平等院是不會同意你和我比賽的。”

自從在表演賽上戰勝博格後,悠鬥就成為了外界關注的焦點。

“超級新星”“後起之秀”“日本網球界的瑰寶”……這些都是媒體對他的稱呼。

日本網球協會把悠鬥看得很緊。

教練組和平等院那裏應該都收到了相關通知。

更何況悠鬥後天還有小組賽。

在這個關鍵的時間節點上, 平等院不會容許日本隊內發生任何閃失。

悠鬥沒有意識到這些。

他看向龍雅的目光裏甚至帶上了一絲困惑:為什麽不會同意?

在悠鬥看來,失去招式遠遠沒有身體受傷來得嚴重。

而且如果能弄清“吞噬”的原理,說不定能幫他進一步認識“精神力”網球。

至於平等院前輩——

悠鬥知道平等院前輩禁止自己和龍雅前輩比賽的原因。平等院前輩認為他的網球會被龍雅前輩“吞噬”。

但就像龍雅前輩說的那樣,悠鬥不認為自己的網球會被“吞噬”。

接下來只需要把他們的想法告訴平等院前輩,再獲得對方的批準就好了。

電話通了。

“平等院前輩,是我,伏黑。”

悠鬥開門見山,申請道,“我想和龍雅前輩比賽。”

雖然看不見電話另一端的人,但龍雅可以想象出對方沉下來的臉色。

悠鬥毫無察覺。

他繼續道:“我已經知道龍雅前輩可以‘吞噬’別人的網球招式了,但我覺得我的網球不會被吞噬。”

悠鬥說完了。

他開始等待平等院的答復。

在一段長久的沉默後,電話裏響起平等院的聲音:“……隨你便。”

龍雅有些意外。

悠鬥剛要說“謝謝”,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平等院現實生活中的聲音和手機裏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但是。”

“在比賽中,你只允許用出一招。”

復又折返的平等院掛斷電話,低頭看向悠鬥:“做不到的話,就別比了。”

做不到的悠鬥微微仰頭:“兩招。”

“我只會用兩招。”

他需要一招帶有精神力的招式和一招不帶精神力的招式作為對照組,來驗證他的猜想是否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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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院同意了。

龍雅找的網球場就在選手村附近。

雖然是街頭網球場,但周圍幾乎沒有車輛和行人經過。

龍雅從網球包裏取出慣用的球拍,問悠鬥:“你打算用哪兩招?”

“脫兔。”

這個答案在龍雅的預料之中。

然而緊跟在“脫兔”後的幾個字讓他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