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第2/2頁)

至於請柬,是她從別人手裏弄來的,還是王主簿給她的,他都無所謂。

他胞兄是梁縣這幾十年裏唯一考出去的兩榜進士,又在翰林院裏任職,王主簿也好,歷任縣令也好,他不會輕易得罪他們,他們也不會輕易地得罪他。

他輕敲著川扇,道:“聽說你們宋氏換了族長,我過幾天會和你九太爺一起去和你們族長好好說道說道的——哪有讓女人掌管窯廠的道理!”

宋積雲眨了眨眼睛。

文先生這種人她見得多了。

可去和一個從小就接受古代士大夫主流教育的男子去講男女平等,等同於讓現代的女子去裹小腳一樣,既荒謬,又不合時宜,純屬浪費口舌,也沒有任何意義。

但文先生要把她趕走,這就不行了。

不過,她怎麽感覺身邊的氣氛有些陰沉沉的,像六月烏雲蓋頂要下雨的天氣。

她此時也顧不上這些。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她神色漸肅地道,“我父親留了遺腹子,我這個做長姐的,總不能讓我們家斷了傳承吧!”

文先生等人均面露意外。

宋積雲繼續道:“要怪只怪我們家人丁單薄。我祖父時,就只有我叔伯和我父親兄弟三人,只有我父親繼承了家業。等我這一輩,我不出這個頭怎麽辦?”

這是在說宋大良和宋三良無能嗎?

她把宋氏兄弟踢出了宋家,還要被她踩在腳下墊腳。

宋大良和宋三良也太可憐了。

眾人只覺得心塞。

文先生大怒:“巧舌如簧!搬弄是非!強詞奪理!你這是要犯‘口舌’之惡嗎?”

七出三不去,其中就有“口舌”這一出。

這是說她沒有“婦德”。

這名聲要是傳了出去,錢氏和宋積雲姐妹都別想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