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手術震驚所有人(第4/5頁)

寧咎笑著擺了擺手,那模樣頗有幾分調侃的意味,閻雲舟也笑了:

“是是是,寧公子早就習慣了,那寧公子的肚子現在餓不餓,是不是可以用晚膳了。”

寧咎還挺喜歡看著閻雲舟這樣說話輕松的樣子:

“走著。”

晚膳被送到了後面,兩個人回房吃,寧咎真的是餓了,現在也不講究和閻雲舟客氣,上桌就是風卷殘雲:

“慢點兒吃又沒人和你搶。”

寧咎吃到差點兒打嗝,吃完之後才看向閻雲舟,問了一句:

“你剛才說西域的布防,怎麽扯到西域了?”

他看過大梁的地圖,說實在的大梁雖然不存在於他所知的歷史上,但是從地圖上來看和中國古代的封建王朝大同小異,感覺就像是平行宇宙一樣,北方是被一些遊牧民族所擾,東邊臨海,西邊則是西域屬國。

西域屬國和中國古代大一統王朝一樣,是按年納歲貢的,但是原則上並不直接屬於大梁的藩鎮,屬國,也就意味著他們雖然對大梁稱臣,但是卻還是以國的身份。

他看過地圖,白城的方向要比隨州更靠近西部,也就是位於大梁中心地帶的西北部,白城再往西南便是西域。

閻雲舟撂下了筷子:

“魏長青與西域的兩個國家通過書信,被截了幾封,但是到底還是流出去了兩封信,魏家打的是讓我四面皆敵的主意。”

寧咎的眼皮一跳:

“他們想要借助西域各國的手來對付你?”

閻雲舟靠在了身後的椅背上:

“可以這麽說。”

寧咎微微皺眉:

“西域各國雖然對大梁稱臣,但是理論上他們還是國主,魏長青以什麽身份聯系他們?光是一個魏家哪夠他們看在眼裏?”

魏家就算是這些年在朝野上手段通天,但是到底就是個臣屬,聯系西域各國這個名頭可不夠看。

閻雲舟想起那兩封信臉色便冷了下來:

“怎麽會是魏家呢?魏長青的信中有天子六寶中的一璽。”

寧咎聽了這個都有些驚了,天子六寶?這應該是指皇帝的六枚印章吧,這東西是傳國有用的,魏長青手中竟然有這樣的印信,那就說明是皇帝的意思了。

閻雲舟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的怒色難掩:

“西域的屬國能安分這麽多年,是因為大梁的強大,邊疆的守軍無可匹敵,而現在,李啟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告訴屬國,大梁內亂,國將不穩,他想借由屬國的力量壓制北境,讓北境腹背受敵,卻不知那些屬國怎麽會白白出兵?

減歲貢都是小事兒,若是北牧和羯族借此機會和西域勾連,這北境若是真的被踏破,這半邊之地,那些虎狼又怎麽可能還臣服與他?”

這是寧咎第一次聽到閻雲舟直呼當今天子的名字,從前就是氣的再狠,他也不過是來一句“宮裏那位”而已,而這一次,他恐怕是真的對現在的那位皇帝失望了。

寧咎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說那皇帝糊塗嗎?但是他知道李啟的做法不糊塗,他只是自私而已,他在乎的從不是大梁的江山,也不是這大梁的百姓,自始至終他在乎的只有他身下的位子。

閻雲舟緩了一口氣,他只要想到那兩封信胸口便泛著堵,他的手肘撐在了一邊的座椅的扶手上,按了按眉心,聲音中的疲憊再也無從掩飾:

“先帝無論謀略還是賢德,皆不輸給從前任何一位君主,朝中也有一位穩坐東宮的太子,這大梁本應該有一位心懷子民的帝王,卻是陰錯陽差,那高位落在了李啟的頭上,我知道,只要起勢,大梁必將有一段時間的內亂,我一直在猶豫。

我怕成為大梁的千古罪人,又怕什麽都不做才是愧對先帝,愧對先祖,愧對那些跟著我出生入死的北境將士。”

閻雲舟的臉色蒼白了下來,寧咎能夠看穿他的疲憊和無奈,擡手握了一下他的手臂,其實他也能看出來,若不是閻雲舟覺得自己不久於人世,北境的將士失了他將再無活路,他也未必能真的下此決心。

畢竟這這個時代,造反也不是說說而已的,而閻雲舟最後真的做了決定,其實也未必完全是為了北境,而是大梁,他知道,大梁再在李啟的手上,恐將衰落,國破,遭殃的不會僅僅是北境的士兵。

“你做的沒錯,李啟不配為大梁的君主,他的眼中只有屁股下的龍椅,你聽過一個詞嗎?叫偏安之君。”

閻雲舟擡眸,喃喃重復了一遍他的話:

“偏安之君。”

半晌他的臉上泛起了一抹譏諷,確實,寧咎開口:

“你說過,先端懿太子有明君之風,這天下本就於李啟無關,但是世事難料,誰都沒有想過先太子會英年早逝,這皇位會落在他的頭上,對他來說,這皇位就像是一個天大的餡餅,一下砸在了他的腦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