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寧咎社死名場面

閻雲舟輕輕敞開雙臂,寧咎整個人懵了,這古代人這麽狂放的嗎?

這,要抱嗎?這人是王爺,殺人如麻,外面剛剛血如流水,他若是不抱的話會不會現在就血濺三尺?

沒有什麽比命重要,這是寧咎的人生格言,再說了也只是抱抱,他一個現代人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古人開放?

這麽想著他緩緩走過去,在滿屋侍衛女使的面前,也張開了手臂,然後抱住了床上那閻王的腰。

一邊暗玄的手已經握在了刀柄上,整個屋子中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寧咎隱約覺得氣氛好像有些不太對。

就連閻雲舟的眼底都出現了一絲詫異,隨即冰涼的手指捏住了寧咎的後脖頸,那手上的寒意讓寧咎生生打了個冷戰:

“本王倒是忘了,寧公子是侯府嫡子,不懂如何為人寬衣。”

沙啞含霜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寬衣,寬衣?寧咎現在身上要是有毛肯定全都炸起來了,我靠,他是讓我給他脫衣服,他幹了什麽?

寧咎蹭的一下從閻雲舟的身上彈了起來,不知道是害臊還是這麽明目張膽的丟臉,他的臉通紅一片,閻雲舟手上沒用力氣,倒是沒有真的擒住他的脖子。

不然,此刻寧咎的腦袋恐怕都不能好好的在他的脖子上了。

“對不起啊王爺,屋裏有點兒熱,我有點兒上頭,寬衣,對,寬衣,現在就寬衣。”

他趕緊上前就去解閻雲舟身上的腰帶,那帶子的系法和他平常系鞋帶的不是一個系法,解了半天也沒解開,越著急越是找不到頭,好像還給扯緊了一些。

閻雲舟微微垂頭就能看見半蹲在自己面前那急的汗都出來的人,這麽怕他?

閻雲舟也不催,就等著他和那帶子較勁,終於腰帶被解開了,寧咎松了一口氣,幫他脫下了外袍,裏面還有一件中衣,他也來了幾天了,知道睡覺的時候穿的寢衣不是裏面這白色的中衣,要換下來,那是直接脫?

“王爺,裏面這個?”

閻雲舟看了他一眼:

“暗雨著人帶寧公子沐浴。”

寧咎就這樣被帶了下去,也沒有看到閻雲舟脫衣服,等回到殿中的時候閻雲舟已經被扶著到了榻上,身上也已經換好了寢衣。

而殿中多了一個軟塌,看著就和現代的簡易床差不多,他知道這就是今晚他睡的地方了,他直接就走了過去,還摸了摸上面的布料,非常柔軟,像是錦緞一樣。

瞧著可比剛來的那幾天在侯府睡的好多了,還有自己身上穿的,這要是放到現代絕對是天價的非遺,他買不起的奢侈品,看來跟對了領導也是有好處的。

暗雨服侍閻雲舟用了晚上最後一遍藥之後伺候他漱口才退下,這屋裏頓時只剩下了閻雲舟和寧咎,空氣一安靜下來寧咎就有些不自在:

“王爺,你晚上要是有什麽事兒叫我就行,我睡覺很輕,一叫就醒。”

閻雲舟靠在榻上,一擡眼就正對著寧咎的軟塌,這個為了不和他成親上吊了兩次的侯府少爺倒是有些意思。

寧咎這一天早起加上精神緊張,幾乎是沾上了床鋪就睡著了,半夜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劇烈的咳聲,他蹭的一下坐了起來,條件反射就要往病房沖,外面的暗衛聽到裏面的動靜都已經準備拔刀了。

屋內一片漆黑,只有帷幔的裏面傳出了咳聲,寧咎的神志驟然清醒,他現在不是在醫院而是在王府裏,裏面的咳聲發悶,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下去看看,只不過他可不敢直接掀開帷幔,也吃不準裏面的人醒沒醒。

“何事?”

縱使他的腳步再輕也還是驚動了裏面的人,寧咎立刻提起精神:

“王爺,你要不要喝水?我給你倒點兒?”

一只骨節修長的手掀開了帷幔,裏面那人沉沉的目光落在了寧咎的身上,寧咎現在立刻後悔為什麽要下來問了,正要溜的時候就聽那人出聲:

“有勞了。”

他去了桌子上倒水,因為有之前那個下藥的事件在前,他特意到了桌子的另一邊倒水,讓閻雲舟全程都能看見他的動作,可千萬不要引起什麽不必要的誤會,這壺的底下是一個小爐,水還溫著,他端了過去,沒忍住還是出聲:

“王爺可以嘗試靠坐起來一些睡覺,這樣應該會好受些。”

閻雲舟喝了兩口水,擡眼看他,寧咎再一次後悔開口,這人不會懷疑他是嫌他吵吧?

“聽聞寧公子很是不滿這門婚事啊。”

寧咎心中一緊,他就知道原主在侯府弄出那尋死覓活的動靜肯定是瞞不住閻雲舟的,這個時候否認弄不好更惹的閻雲舟不快:

“皇上賜婚我哪敢不滿啊?開始是軸了點兒,但是後來一想,到這王府也未必比我從前過的更差,王爺英明神武,必不會受小人挑唆之言。”

他就不信閻雲舟沒調查過原主的身份,既然調查了肯定就知道他在侯府過的是什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