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再次下毒
蕭靖軒正在當值時, 有同僚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不好了,蕭大人,出事兒了。”
那同僚跑得官服淩亂, 襆頭歪斜, 蕭靖軒以為三司出了什麽掉腦袋的大事, 頓時神情凝重。
“國子監出事兒了,太子被人下毒暗害,性命危在旦夕,陛下雷霆大怒, 大理寺的人已經去捉拿兇手了。”同僚上氣不接下氣。
蕭靖軒一驚,蹙眉痛心疾首:“這個哪個殺千刀的竟敢謀害當朝儲君, 何等猖狂謀逆之徒。”
同僚結結巴巴, 眼中膽怯之色溢出:“說蕭家二姑娘被人指證,涉嫌謀害太子, 已被大理寺帶走押送牢獄了。”
蕭靖軒聞言疑惑, “兇手竟是個姑娘?”
半響,他僵硬轉頭, “你再說一次?是誰?”
同僚欲哭無淚, “是蕭兄你的阿妹。”
蕭靖軒腿一軟,險些栽倒,他不可置信的抓著同僚的領子:“究竟發生了何事,你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給我說清楚。”握著領子的手控制不住顫抖。
同僚擦了一把汗:“我也不知, 此事已移交大理寺,哪是我們能隨意插手的。”
蕭靖軒急得聞言就要走:“不行, 我去大理寺走一趟, 此事定然另有隱情,蕭枝雪絕不可能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一旁的同僚把他拽住, 搖了搖頭:“不可妄動,蕭姑娘秉性純善,我們自是相信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可若是有人栽贓陷害,你現在去也無用,反而讓暗處之人抓住了把柄。”
蕭靖軒遇事向來淡然,左右逢源,笑面虎一般,這還是他第一次手無足措之時。
同僚紛紛安慰,“當務之急還是先回去看看蕭老先生,發生了這種事,他定也是心急如焚。”
“是啊是啊。”
偏偏也有落井下石之人,在一旁幸災樂禍說風涼話:“秉性純善?人人都知她與太子糾纏不清,誰知道是不是因愛生恨,下毒暗害,畢竟知人知面不知心。”
說話之人叫陳列,語氣陰陽怪氣,狹長的臉頰襯得他有些陰郁,縮在書櫃的陰暗處帶著些陰惻惻之感。
“陳列,就算你與南冠客平日裏政見不和,也不必在此刻落井下石罷,簡直非君子所為。”徐慰指著陳列說道。
陳列嗤笑,素日裏他最看不慣蕭靖軒那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模樣。
他不欲多言,只想等著看好戲。
徐慰:“別理他,他就那副德行。”
蕭靖軒現下懶得與他計較,匆匆收拾了東西就往府中而去,路上恰巧碰到管家,說老爺在家中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承受不住,暈了過去。
蕭靖軒一臉冷厲之色:“你去祝府,勞煩祝叔來一趟,我先回府去。”
蕭靖軒飛奔回府,蕭父已然醒了過來,一旁大夫心有余悸的與他說,剛才只是怒急攻心,血一時回不過來,無事無事,靜養即可。
蕭閑不復往日的悠然,眉目間俱是肅然和冷厲:“哪個狗娘養的,敢把主意打到我兒頭上。”
蕭靖軒:“現下太子人事不省,太醫院也說,雖已無性命之憂,卻不知何時才能醒,醒不醒的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若是太子一口咬定,容容豈不是……”
蕭閑嘆氣:“作孽啊,祖宗保佑,若是容容安然無恙,此事了結後我就帶著閨女回老家去,不摻和京城的這些事兒了。”
蕭靖軒:“我也辭官,與父親一道回去。”
蕭閑瞪眼:“莫說你辭官,只怕稍等片刻陛下的停職聖旨就來了,屆時蕭府被封,你我二人救不了容容,還要被誅九族。”
這時管家進來拱手:“大公子,祝夫人說祝大人並未回來,說是被扣在大理寺審查案件,近幾日都回不來。”
蕭靖軒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蕭閑擺擺手示意知道了。
大理寺獄
蕭枝雪鎮定地坐在陰暗潮濕的牢籠內,地面上零零散散鋪著些潮濕的稻草,一塊冷硬的,裂著縫隙的木板孤零零的躺在一旁,上面放了一床潮濕的被子。
時不時傳來老鼠的窸窸窣窣,一方小窗灑進陽光,讓昏暗不已的牢房內勉強能視物。
獄卒走過來,放下一案飯菜,聲音冷硬:“喂,開飯了。”
蕭枝雪早已餓得前胸貼後背,聞言走了過去,鎖鏈在昏暗的環境內叮鈴響起。
地上放著一碟切肉,看起來像是動物內臟,還有一個饅頭,一碗湯,冒著裊裊熱氣。
雖然已經餓了一天,但是那碟肉她沒碰,她從不吃動物內臟,只是揪著饅頭一口口往進塞,噎得慌。
她想端起那碗湯喝一口順一順,卻不想,食物的味道引來了老鼠,吱吱聲響起,逐漸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