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容器

柔和的月光罩落在街道上,雖然依稀可見這片區域曾經的繁華,但空無一人的場景,一座座漆黑不見光影的房屋,使得這裏的氣氛顯得格外冷清。

躺在床上的佐助,猛地從床板上坐起,冷汗微微沾濕了鬢角的頭發,臉色蒼白,眼神裏浮現出痛苦和驚恐之色,腦海中恐怖的畫面久久未能散去。

“該死,又做噩夢了……”

明明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做過噩夢了,但是不知道為何,從波之國折返回木葉後,還沒到第二天,就直接在半夜做起過去那個常常夢到的噩夢了。

那一個充滿血腥的夜晚。

一張張熟悉的族人面孔死於刀下。

家裏面到處都是鮮血,以及倒在血泊中的父母……

那對於佐助而言,毫無疑問是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童年噩夢。

以至於在被卡卡西教導之前,他每天夜晚都被這個噩夢折磨,將那個夜晚的一切,全部牢牢深刻在腦海中,不敢有一刻忘懷。

甚至將其當做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復仇。

佐助從床上下來,打開了床頭位置的開關,屋子裏立馬被日光燈照亮,在黑夜之中,日光燈照射出來的光芒,色澤偏向慘白。

佐助穿著單薄的睡衣,踩著拖鞋走到寫字台前,拿起杯子用茶壺倒了一杯水。

寫字台上放著筆筒,書本,還有一些空白的卷軸,上面書寫自己對於忍術的理解與感悟,方便於自己記憶,綜合擋下自身的情況,查缺補漏。

從忍者學校時代,佐助就是優等生。

雖然在筆試上,總是被現在的隊友小櫻壓過一頭,但筆試成績在年級之中,也是名列前茅,不存在所謂的短板。記筆記,也是佐助的一個習慣。

佐助喝著熱水,臉上的表情才逐漸恢復平靜,呼吸也開始變得均勻。

喝完水,佐助看向寫字台上的時鐘,上面的時針指在了12和1之間,剛過淩晨0點,距離天亮還有好幾個小時。

只是現在因為噩夢的緣故,佐助一點睡意都感受不到了。

而且從波之國回來後,在下午六點,剛剛入夜的時候,他就疲累的在家裏倒床就睡。

“器量……”

佐助咀嚼著這兩個困擾自己許久的字眼。

也是宇智波鼬離開時,不斷對自己所說的兩個字眼。

就因為這種無聊的理由,殺死了父母,殺死了戀人,殺死了族人……

本來平復下來的心情,再一次被不甘和憤怒填滿。

但佐助知道,憤怒和不甘也無濟於事。

自己和鼬的差距還很大,現在過去尋找對方,只會被殺掉而已。

而且——

“鬼之國……宇智波的家徽,只有那個我是不會看錯的。”

佐助的語氣相當肯定。

雖然存在看錯眼的情況,但宇智波一族的驕傲,早已經刻印在他的骨子裏。

家族的徽記,也是宇智波一族的靈魂之一,那種標記,也同樣只有宇智波一族的忍者才有資格使用。

換句話說,那天在波之國港口,所看到跟隨在那個鬼之國少女身後的某個忍者,毫無疑問是宇智波一族的一員。

可是,情理上也說不通。

宇智波一族自戰國時代之後,就和千手一族創立了木葉忍者村,是木葉的創始者之一。

這也意味著,宇智波一族和木葉已經完全的綁定在了一起。

基於這種前提,怎麽可能還有族人,加入別的國家呢?

但那個家徽,又分明指定對方便是出身宇智波一族的忍者。

忍族的徽記不能夠隨便亂用,否則會引來各種各樣的麻煩。

佐助感覺到自己的腦子混亂起來了。

是很早以前遺落在外面的族人嗎?

可是,為什麽這件事,他從沒有聽人說起過?

等等——

佐助腦中靈光一閃,在混亂之際,仿佛間回想起了什麽。

他沒記錯的話,之前前往情報部圖書館,查找宇智波一族資料的時候,一些族人的資料被人刻意撕毀,那部分族人下落不明,是生是死也完全不知情。

那些族人,自己從沒有聽說過,也從沒在家族裏見過。

難道,這些行蹤未知的族人,前往了鬼之國嗎?

佐助死死皺著眉頭,不知道為何,腦子裏的思緒越來越混亂了。

“找機會向卡卡西詢問一下吧,他身為暗部部長,一定會知道什麽。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盡快變強。”

變強,就需要強大的力量。

有了力量之後,才能去找鼬復仇。

這是佐助如今的生存目標,即便要振興一族,那也是排在殺死鼬之後,要去做的事情。

連一個叛徒都處理不了,振興一族從何談起。

困意全消的佐助,放下手中喝水的杯子,走到衣架旁邊,換上外出的衣服。隨後拿起修煉用的忍具,走出家門,路過漆黑一片的街道,向著屬於宇智波一族的領地森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