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四面(完)

水木身上突然迸發出來的猙獰殺氣,讓鳴人感到渾身僵冷。

只是忍者學校學生的他,從未見識過真正的戰鬥,尤其是這種能夠使得血液也凍結起來的冷酷殺意,對於他這種雛鳥來說,比什麽忍法秘術更有威懾力。

果然,經過這一番的殺氣震懾,鳴人身體定在了原地,難以動彈,碧藍色的眼睛裏充滿無比恐懼的色彩,吞咽著口水。

水木見到此,微微一笑,將手伸向身後,將一直背在身後的巨大手裏劍拿下,掂量著巨大手裏劍的重量,隨後笑眯眯的看向鳴人。

最終確定了要攻擊鳴人的哪一個部位,迅速將巨大手裏劍脫手而出。

“決定了,先把你的右臂廢掉!”

“啊!”

鳴人被嚇得退後踉蹌,倒在地上,但巨大手裏劍沒有因此而停下,直直朝著他飛來。

鳴人眼睜睜看著巨大手裏劍在自己瞳孔中快速變大,臉上布滿了冷汗。

隨後,眼前一片陰影降落。

鮮血灑在了鳴人的臉上和衣服上,鳴人目光不由得閃動了一下。

伊魯卡正對著自己,用自己血肉鑄成的後背,擋下了巨大手裏劍的侵襲,鮮血飛湧而出。

鳴人一時間看呆了眼。

雖然伊魯卡的身上穿著可以當做防具的忍者服,但巨大手裏劍還是兇狠的刺入了他的身體裏,加上之前受傷不淺,現在身體估計已經瀕臨極限了。

“抱歉,其實聽到這些事情,你也很難受,很痛苦吧……沒有父母的我,多少也感同身受……”

伊魯卡勉強在臉上維持住笑意,但這份笑意怎麽看都很苦澀,像是在自嘲一樣。

沒錯,他過去的確也曾和水木說的一樣,怨恨過鳴人的存在。

無論嘴上說的再怎麽不在意,但內心依舊放不下父母死在九尾手上這件事。

而鳴人作為九尾的‘化身’,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的確像是被詛咒了的存在一樣。

可是,在逐步了解到鳴人所背負的沉痛命運之後。

才發現,自己和鳴人之間,有著太多相似的地方。

從小失去父母,作為孤兒長大。

經歷過自卑,被人嘲笑,必須做出各種各樣傻裏傻氣的行為,引人發笑,才可以獲得一絲他人的目光。

但這種目光往往包含著異樣。

不管以什麽形式,過去的自己,和現在的鳴人,都是在尋找自己存在過的證明。

渴望被人認可,渴望被人稱贊。

但也因此,這一點會被人利用起來,成為他人手中達成目的的工具。

水木也是利用鳴人內心的空隙,才做到這一點。

“如果我能夠在考試後,提前注意到你的心情,也許就不會……”

或許是刺在背後的手裏劍,傷及到內臟的緣故,從喉嚨深處湧動出來的鮮血,從嘴角再次滴落下來。

只不過,他的這句話剛剛說完,鳴人突然站起身子,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森林之中。

猶豫之中帶著某種決然。

“這麽多年的委屈,你以為憑借那兩句話就可以打動嗎?就算沒有我插手,一旦他知道了真相,也會尋找機會向木葉村復仇。”

水木冷笑道。

“鳴人……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作為忍者,伊魯卡沒有因為水木的這句話就動搖信念。

只是拔出背後的巨大手裏劍,奮力從地上站起,然後抓住巨大手裏劍甩向水木。

水木輕輕側開身子,讓巨大手裏劍擦著胸前的衣服飛走。

“這個時候,你還要死犟到底嗎?從以前開始,我就非常討厭你這一點。那種東西,到底有什麽可追求的?”

水木不理解的問道。

伊魯卡劇烈喘息著,像是在嘲笑水木一樣,說道:“放棄了火之意志的你,是永遠不會明白的。鳴人,他是木葉忍者!”

這一句話,伊魯卡堅定無比的說出口。

水木微微沉默,放下了手中準備殺死伊魯卡的苦無。

用無比復雜的眼神看向伊魯卡,但很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堅定。

“是嗎?那曾經也是我的信仰,不過,我現在找到了另外的道路。在這種世界上,只有變強才能去決定自己的人生。這就是我在木葉之中,領悟到的真諦。”

因為太弱了。

所以當初才會放棄自己的同伴,使得任務完成。

但也因此,在自己的履歷上,留下了一個無法磨滅的汙點。

同伴重要,還是任務更加重要,這對於忍者來說,通常都是無比殘酷的選擇。

沒有面臨這種考驗的忍者,根本無法理解其中的失落與痛苦。

水木覺得自己,稍微能夠理解一下,那位木葉白牙當時所面臨的痛苦了。

木葉白牙選擇同伴,詆毀的輿論在村子裏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