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長門與六道（第2/4頁）

不僅是老人和孩子，連年輕人也開始在路邊乞討。

他們空有力氣，卻沒有工作。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因為已經變得無比貧弱的雨之國，很多工廠和公司都已經破產，沒有工作單位讓當地的民眾工作，更不要說發放薪水了。

不只是乞討的，也有努力工作，想要獲取食物和報酬的人，就在面前掛著‘給錢什麽都做’的牌子。

其中以女人居多，神情麻木，眼神空洞的站在路邊，穿著單薄而艷麗的衣服，趁著破漏的傘，沒辦法遮風擋雨，頭發和衣服都被雨水打濕，看著讓人憐憫。

也不一定是要錢，估計只需要一塊餅幹，一包糖，就可以把這些女人領回去。

然而沒有人願意去做。

連自己都照顧不來的情況下，施舍別人除了令自己難堪，什麽都得不到。

小南披著連帽的雨衣，把手伸進口袋裏，想要把身上僅剩的最後一點錢，施舍給路邊乞討的人。

冷漠而無情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就算現在施舍給他們，也只能讓他們多活一天而已。”

長門穿著和小南一樣的服飾，黑色的連帽羽衣，把臉擋住大半。

他的話語不帶有絲毫情緒，看著這些流離失所，失去工作的人們，眼中也毫無同情。

小南咬了咬嘴唇，最終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是彌彥的話，他會這麽做吧。”

不知道是懷念，還是自嘲，小南微微低下頭，臉上充滿痛苦和悔恨。

失去了組織，失去了首領，雨之國淪為火之國的附屬，就連雨隱村也無法回歸。

因為那裏已經不是他們曾經的凈土，和這個國家一樣，淪為了他人踐踏之物。

“所以他失敗了。”

長門的聲音仍然不帶有情緒，只是陳述著一件再正確不過的事實。

“這就是失敗者的下場，彌彥如是，半藏大人如是，國家和村子也是一樣。”

理應該對火之國和木葉產生痛恨，長門臉上不要說恨意，連悲喜都消失了。

冷漠，視萬物為平等的眼神，就好像是神靈在俯瞰這個地獄般的人間似的。

“我知道。”

小南顫抖著身體，最終忍住心中最後的善意，不去看向這些乞討的人們，不去看向站在路邊，別人隨便給一塊面包就可以放棄尊嚴的婦女。

她第一次感覺到，身為弱小者的悲哀，竟是如此慘痛的教訓。

彌彥所說的和平根本不存在，和平，是用戰鬥和鮮血廝殺出來的。

“如果放不下心中的執念，你還是找一個地方隱姓埋名吧，小南。”

長門認真看了一眼小南，嘆息了一聲。

在所有的同伴之中，小南是他見過最為善良的女孩，她的善良和慈悲，與這個忍界格格不入。

但是正因為她的這份善良和慈悲，才更容易被這個殘酷的世界傷害。

長門不希望她走上這一條腥風血雨的道路。

這條路注定伴隨著無窮無盡的艱難。

甚至在未來還要和自己的恩師背道相馳，乃至……刀刃相向。

他擔心到時候小南下不去手。

“長門，你不用勸我，我已經決定好了，曉的夢想，我想要和你一起完成。因為只剩下我們兩人了。”

小南收起臉上的復雜神情，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冷漠。

那強顏冷酷的表情，讓長門無比痛苦和心酸。

如果可以的話，他不希望小南和自己走在同一條道路上。

但小南說的不錯，過去的曉，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失去故土和同伴的他們二人，在這個忍界已經沒有容身之地。

“那就走吧，我希望你不要再做出這種憐憫他人的行為，因為這毫無意義。”

長門說完這句話，就冒著雨前行。

小南看著長門的背影，堅定跟了上去。

走上這條路，就意味著放棄一切的善良和慈悲，變得冷血，只要是攔在路前的人，無論過去的羈絆多麽深厚，都要無情斬斷。

◎

雨聲嘩嘩，與天對峙的大地因為雨水，出現了無數的水渠。

雨之國的景色缺乏色彩，世界變成了黑白。

長門和小南一路步行，向著河之國的方向前進。

兩個小時後，兩人走到了雨之國的國界，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河之國的地界。

到這裏的時候，雨就停了，藍天開始露臉。

沒有烏雲和暴雨覆蓋的天空，十分寬闊，陽光充足而明媚，像是在訴說萬物平等，照射大地上的萬物。

這種多姿多彩的世界，和雨之國呈現了鮮明的對比。

步入河之國的大山之中，炫目的陽光照射在嘩嘩流淌的瀑布上。

長門和小南越過瀑布，後面隱藏著一個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