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日向綾音

周末是忍者學校集體放假的日子,綾音就待在日向一族族地,哪裏都沒有去。

在日向一族這裏,分家和宗家的居住地是隔開的。

宗家的人也很少會和分家為伍,對宗家來說,分家只要老老實實完成交給他們的任務就行了。

綾音在這一代的日向分家族人裏,是天賦卓越的類型,不只是分家,宗家對她的未來也很期待吧。

無論是作為宗家的護衛,或者是為日向一族誕生子嗣的優秀母體,而命運仿佛從一開始就被決定了。

“綾音,宗家之前來人了,他們希望你成為照顧日足少爺起居的侍女。這對於身為分家的你來說,是莫大的榮譽。”

看著母親那為自己有這種優秀女兒驕傲的笑容,綾音只是愣了一下,便很順從的點了點頭。

不過,宗家的人會用希望這種帶有請求意義的詞語嗎?

說是希望她這樣做,不如說是威脅和命令吧。

畢竟她作為分家的一員,沒有與宗家討價還價的資格。

在她目睹過有數名反抗宗家,結果被籠中鳥咒印弄得痛不欲生的分家之人時,她就已經考慮好該用怎樣的態度面對宗家。

“日足少爺是一名優秀的忍者,他今年十四歲,就已經是村子裏有名望的中忍。大家都說他在二十歲之前,可以成為一名上忍。”

綾音跪坐在坐墊上,黑直的長發披在兩肩,沉默的白色瞳孔,看不出什麽激動或者高興的情緒,只是安靜聽著母親不停嘮叨的話語。

她的母親是個比較傳統的女人,逆來順受。

或許是見得太多了,她心中曾經對於宗家的不滿,在三十多年的歲月中,已經化成了敬畏和低微。

分家沒有資格反抗宗家。

分家天生就該為了宗家奉獻一切,愛情,生命,還有尊嚴。

分家的一切都是宗家賜予。

這樣傳統的思想在這麽多年的耳濡目染下,已經把她的母親變成了一個聽從宗家命令的工具了吧。

所以綾音從來不會和自己母親進行無意義的爭辯。

習慣是一種很可怕的事情。

“綾音,不要怨恨宗家,他們是為了日向家的未來考慮,我們一族的白眼歷來遭遇外人的覬覦,籠中鳥並不是詛咒,這麽做是完全為了保護白眼不被外人得到。總有一天,其余的分家人也會明白這個道理的。”

“我知道的,母親。”

綾音不討厭自己的母親,盡管她變成了宗家之人的工具。

不過籠中鳥不是詛咒,這一點綾音並不能認同。

或許籠中鳥有保護白眼的原因,然而那些被籠中鳥咒殺的分家忍者,就該這樣無聲無息,毫無尊嚴被自己人殺死嗎?

他們有什麽錯?

村子為什麽不管?

綾音不相信火影等高層不知道這種事。

這種殘害同僚的行為,理應當關入監獄。

白石君說的不錯,這個村子扭曲又很無聊。而我們都只是這個扭曲又很無聊村子的一部分,最為卑微的那一部分。綾音想起了白石曾經對自己說過的話,比當時更加深刻感受到這種無奈的殘酷和扭曲。

因此,每次由火影親自主持的開學典禮,宣揚火之意志,綾音都會感覺自己和這個村子格格不入,陌生和害怕。

自己身上現在流淌著的是不向這種命運屈服的血液。

她想要成為那在天空自由自在飛向的飛鳥。

而不是被宗家關在鳥籠裏,折斷翅膀的飛鳥。

總有一天,她要掙脫束縛在身上的鳥籠,飛向天空。

日向日足。

這個名字在日向一族還是非常響亮的。

他是日向一族的宗家少主,年紀輕輕木葉村有名望的天才中忍。

在這個村子裏,他注定會成為被無數人仰視的大人物。

綾音沒想到過自己會成為這個人的侍女,而偏偏又是她最討厭的宗家人員。

不過想到宗家的護衛,一直是從分家中選擇,似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日足少爺,我是從今天開始擔任您侍女的日向綾音。”

坐在院落的走廊上,留著一頭黑直長發的英俊少年用純白的瞳孔看著院落裏的池塘。

聽到旁邊傳來聲音後,他才慢慢轉過頭,看了一眼這名和自己一樣有著純白瞳孔的清純女孩。

她的眸中毫無情緒波動,但要說死水一片也不對,只有臉上掛著柔和的笑意,笑意中帶有淡淡的哀傷。

“你恨宗家嗎?”

日足開口問道。

綾音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這樣一個問題。

“恨。”

說謊反而會迎來猜忌,有的時候誠實一點,反而會讓對方放松警惕。

至少相處起來不會那麽虛偽。

日足點了點頭,自言自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