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北安伯125(第3/5頁)

“不過話說回來,到底什麽事?這周大人是個貪官?若是貪官,聖上罰那都是輕的。”

“我聽說啊,這周文明周大人是去年恩科的考官之一,欣賞探花郎的才學,當日殿試,季廣恩仗勢欺人,周大人就在場,還跪地給探花郎求了情……”

“原來是個好官。”

“文人都是這般,講什麽風骨啊傲氣啊,清清白白的。”

“季廣恩可不是文人,骨子裏黑著呢。”

“自然是了。”

罵了一通季廣恩,話又扯回來了,“……周大人辭官的時候,好像說了探花郎這事,聖上就把人打了……”

這次沒有攝政王在,周大人實實在在受了折辱,要不是昔日同僚好友拼死求情攔著,周文明也會死在殿上,雖沒一頭碰死,可周大人被打的渾身血肉模糊,血衣落在殿前。

那一日出宮是被人擡出來了。

顏面盡失,不僅百姓聽聞,盛都文官都看著。而此時,探花郎瓊樓宴前所作的詩篇流傳到了民間,販夫走卒聽不懂,可聽略是學字讀書的人說:是字字泣血、探花郎大才、詩句中字字含冤……

這一下子,盛都先前鋪墊的風刮了起來。

……

一路趕路大半個月,這次圓月很是爭氣,在車裏還挺高興,岑越得出結論:這孩子怕熱不怕冷。

不過也是,從南到北,車廂裏又加厚了一層,灌著湯婆子,鋪著被褥,岑越出門時,帶了二苗先前送的皮子,這會鋪在車板上,毛茸茸厚實,圓月就在上頭坐著玩。

每天跟他爹‘掐架’可快樂了。

不過越到北邊,天就冷,河水結冰,還碰到過下小雪的,到了北雁郡城時,岑越和阿扉商量過,一路趕車真的太累了,就歇幾日。

他們一走,背後洪水滔天跟他們沒關系了——反正盛都什麽風聲、輿論,也傳不到耳朵裏。

越是往北走,岑越心越是安穩,看到熟悉的城門,就在此停下,照舊是那家客棧。

剛才過完年,客棧人不多,掌櫃的見了岑老板還稀奇,而後想起來了,岑老板的夫君去年到盛都參加恩科,這是落榜了?還是考中了衣錦還鄉?

掌櫃的練得一雙火眼,仔細一瞧岑老板隨從這些人神色,不像是衣錦還鄉,倒像是趕路似得,風塵仆仆——唉,這是落榜了。當即是不提這一茬,先喊小二燒熱水,灶頭裏忙起來。

“岑老板齊舉人裏頭進。”

一行人連日趕路,劉媽媽是招架不住,這會有點七葷八素的頭暈,可聽到掌櫃的說這話,還是下意識反駁了句:“怎麽說話,我家三少爺考上進士,如今是探花郎。”

掌櫃的一怔,考上了?!他看走眼了?不過這個可說不了假話,掌櫃的反應快,忙是笑呵呵拱手給作揖見禮,說:“我小老兒有眼不識泰山,沒瞧出來,給三少爺岑老板見禮賠不是了。”

“掌櫃多禮了,咱們多年相識,不必如此。”岑越笑說。

齊少扉也道:“跟往日一般就好了。”

劉媽媽見掌櫃的如此,倒是覺得剛話有點重,只是她心裏一直憋著氣,不能在盛都時發,一路過來,掌櫃的撞上這茬子了,因此剛話音有些沖,這會三少爺和郎君這般說了,她是憋了一口氣,最後含糊過去了。

掌櫃的也沒生氣,迎來過往這麽多客人,什麽脾氣的都有,更有找茬難纏的,岑老板一行人是最爽利的,忙笑呵呵讓小二來接,給馬兒備飼料,只是心裏想,觀這位老媽媽臉色,不怪他猜錯。

先是洗澡間洗漱,換了衣裳,房間裏的被褥也換成他們帶的,青絲小菊在鋪床擦桌子收拾,郎君說這次要住個三四日好好歇歇,既是如此不怕麻煩。

他們的被褥還是好的。

“讓小二將飯菜送到屋裏。”岑越跟青絲說,又跟江護院說:“車夫們的飯菜飲食,你盯著些,每日是要吃到葷腥的。”

“知道了郎君。”江護院便下去了。

岑越交代完,阿扉也收拾好衣裳還有圓月的東西,一家三口先去澡間洗漱,冬日自是不敢洗頭,用發巾擦了擦,齊少扉給越越擦頭時,說:“留了長發我早都嫌煩了,現如今好了。”

以後不在盛都,天高皇帝遠,在他們鄉下,還不是怎麽自在怎麽來。

齊少扉痛快說:“到家了,越越你給我剪短吧。”

“成。”

岑越說:“我剛想要不要在北雁買個院子——之前走貨沒這般想,住客棧方便些,吃喝熱水不用操心,要是買院子還要請人看著,麻煩。”

“那為何剛升起這念頭?”

岑越給圓月洗澡,圓月坐在小澡盆裏,清澈的水,能看到圓月圓乎乎的小肚皮。

“你說呢?有了小孩子,就覺得住客棧人來人往不方便,後我一想,就這麽幾日,湊合湊合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