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4頁)

蘇陸搖搖頭,“我們那邊的魔物,我想以白晨的本事都能夠應付,我才進築基境沒幾天呢。”

轉念一想其實也好幾個月了,只是秘境裏的時間罷了。

她一時有些卡殼,“嗯,也不能說沒幾天,沒幾個月吧。”

另外兩人倒是都笑起來,猜出她是進秘境前堪堪築基。

那個一直擔憂師妹師弟的看了她一眼,“這位道友,恕我冒昧,你可是受過什麽傷?”

蘇陸一愣,“我在秘境裏受過各種各樣的傷,不知道前輩指的是?”

那人又打量她幾眼,然後和旁邊的同門互視片刻。

旋即抱拳道:“我是濟善殿弟子鄭蔚然,是殿主座下次徒,雖然本事不濟,對咒術一道也算略有些研究。”

僅憑靈壓,蘇陸也能感覺到這人是個高手,且是那種深不可測的,顯然比自己強出不止一個境界。

蘇陸連忙也行禮,“還請前輩指教。”

鄭蔚然見她臉上毫無不悅,還很是好奇的樣子,點了點頭。

“我並未用內視之術檢視道友,但我們醫修在這方面尚有經驗,僅憑靈壓,也能感到道友全身經脈圓轉暢通。”

她停頓了一下,“然而剛剛有一瞬間,道友的靈壓波動略有些異常,通常來說,若非是受傷……”

鄭蔚然輕嘆一聲,“那就是觸碰過附帶惡咒之物,亦或是身中詛咒。”

好家夥。

這是遇到行家了。

他們專門研究破咒解咒,肯定對這方面更加敏感。

鄭蔚然看她神情糾結,“此話或許有些唐突,只是我們與劍修不同,道友的師長定然有修為遠高於我的,或許也能看出異常,但終究——”

蘇陸連忙搖頭,“我知道的,那肯定不一樣。”

劍修法修任是有移山填海、開天辟地之力,也沒辦法去治愈傷者,和境界沒什麽關系。

蘇陸:“我只是在想我有沒有觸碰過什麽奇怪的物件,且一時沒有頭緒。”

鄭蔚然絲毫不奇怪,“道友四處遊歷,若是遇到什麽不妥之物,也未必能即刻察覺,我們門中修士也是一樣。”

另一個長生宮修士也頗為贊同,“舊年我在集市上摸了個罐子就被咒了,花了幾個月才卸掉那詛咒。”

說完又笑道:“不過好歹也摸透了那咒術的解法,省得以後研究起來還要對自己下咒。”

蘇陸震驚地看著他,“對自己下咒?”

鄭蔚然笑了,“研究解咒,重點不就在‘解’上麽,我們和仁心殿的不一樣,他們治傷,但凡敞開了門,有的是傷患主動來找。”

但是被詛咒的人又有多少?

肯定不少,卻遠遠比不過這些受傷的。

“……而且尋常修士能用的惡咒不外乎那麽幾個,翻來覆去我們都膩了。”

另一人嘆道。

然後發覺這話有些歧義,又解釋了一句:“當然若是遇到了,自然還是會幫他們解咒的,只是……”

蘇陸已經明白了,“從學術角度,你們想多接觸各種惡咒,可惜那些偏僻冷門、亦或是太難了一般人用不出。”

兩個醫修同時點頭,“可不只能自己學來,使在自己身上了。”

蘇陸肅然起敬,“前輩們真是令人佩服。”

“沒什麽,你不是醫修罷了。”

鄭蔚然擺擺手:“仁心殿那些人治傷,最初也是在自己身上反復嘗試的,這和你們劍修一個劍訣練了千萬次是一樣的,我們還覺得那枯燥無趣呢。”

蘇陸:“……”

她還真沒這麽做過,反復練的也是法術,那幾個基礎劍訣也就練過幾百次,確定完全掌握也就算了。

不過,既然他們談起詛咒如同家常便飯,倒也是好事。

蘇陸正琢磨著如何開口,那兩人看了看天色,都說該回秘境了。

鄭蔚然解釋道:“我們倆負責的那片地方,人都出來休息,或是給師門報平安去了,所以我們也才離了秘境。”

蘇陸早猜測她是金丹境以上的修為。

除了經驗之外,恐怕還有境界差距,所以白晨尚未發覺的事,鄭蔚然卻能一眼看出來,

蘇陸:“若是秘境試煉結束之後,我還想找鄭前輩……”

“道友想來找我,直接來昆墟便是。”

鄭蔚然笑道:“待我回去,就與守護山門的幾位師弟師妹交待一聲,若是有玄仙宗的人來找,直接放進來。”

她停了停,“敢問閣下是煉石堂的哪位前輩座下?”

蘇陸甫一報上師承姓名,兩人紛紛露出了然之色,鄭蔚然又笑:“方才我就猜到多半是了。”

她顯然願意接待各種身懷惡咒的病號,尤其是那些稀奇古怪的詛咒。

無論這位能不能為自己解咒,蘇陸覺得多認識幾個醫修也不錯。

“不知能否麻煩蘇道友一件事。”

鄭蔚然遞來一塊青綠色的傳音玉簡,“白晨的玉簡多半是損壞了,我們幾次聯系不上他,你若是能再見到他,將這個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