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時間不多了

沒那個人,我只要你。

如果苟安真的是一只貓, 那麽現在她腦袋上的耳朵大概已經自然向兩邊倒下,變成了傳說中的飛機耳。

與此配合的是她狐疑地緩緩眯起的雙眸,看上去她大概下一秒就會伸手撓他。

介於兩人的姿勢過於曖昧,賀津行毫不設防, 又一臉真誠, 她稍微講了一點點武德沒有幹出攻擊他的事……

但也還是忍不住提問出心中的困惑。

“——渣男都像你一樣借口那麽多嗎?”

她那純純困惑的語氣, 問得賀津行一愣。

然而甚至來不及組織語言回答,又被打斷。

“我是不知道你的吻要留給誰, 反正我也不是那麽稀罕。”

小姑娘在這個時候犯了擰巴, 她一半真誠,一半又自相矛盾地發現其實自己有點在意, 所以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帶上了三分刻薄——

“雖然我覺得等你捧著純潔的吻向那個人獻上時,但凡多說明一句你已經被我睡過了, 她也不一定會很開心就對了。”

如果那個人是陸晚, 搞不好我還會親口告訴她, 這次就不止腰間的痣了……

上翹還是直的這種細節我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到時候誰都別想好過, 地球有本事就因此爆炸好了。

她越想越氣,一骨碌直接從賀津行身邊爬起來,白膩一片的皮膚晃得男人眼前一陣頭暈目眩,他只來得及感覺到那股帶著他身上氣息的溫暖從身邊抽離。

在苟安下床之前,身後伸出來的大手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賀津行發現她這個怒氣來的有點具象化, 說得好像他不吻她是因為為了保住初吻留給某個已經客觀存在的人……

先不說這個說法有多荒謬, 重點是——

算了。

就是很荒謬。

“我不是那個意思。”賀津行坐了起來,然後發現自己什麽也沒穿的氣氛很不合適談話, 隨手扯過毯子搭在自己身上, “也沒準備給誰留著什麽東西。”

“哦, 是嗎?”

“我剛才說話時候的主語一直是你, ”賀津行說,“如果你注意聽我到底說了什麽的話。”

“‘雖然我是為我自己好但是不妨礙我也要說得好像為你好一樣‘也是渣男的管用手法。”

“……”

“賀津行,這種說法很可笑。”苟安面無表情地說,“如果非要保持什麽節操,那你就幹脆潔身自好——就像一勺飯吃半口,剩下半口吐回去,當寶貝似的留下來?”

她的舉例過於生動,賀津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露出一個放空的表情。

無論此時此刻他在想什麽,總之苟安贊同他明晃晃寫在臉上的排斥情緒,於是點點頭:“現在反應過來自己有多離譜了吧?”

她說完,甩開了他的手,直接跳下床。

落地的一瞬間,發現腿也是真的還有點軟,大腿酸得她差點站不住,不小心摩擦到了內側的白嫩處,方才男人留下的咬痕還像刻印一樣清晰地留在那。

苟安咬了咬後槽牙,那一瞬間真是覺得又委屈又納悶,恨不得回頭給賀津行一腳才解氣。

但是這個時候表現出暴躁就輸了!

所以她只是停頓了下,挺直腰杆,非常淡定地走到衣帽間,打開抽屜,從裏面隨便翻了條全新的,顯然是男款的內褲,胡亂套上。

又隨便從衣櫃裏扯出來一件賀津行的襯衫,隨便哪件套她身上都是oversize,身上唯一能穿的裙子,哪怕襯衫下擺紮進裙子裏,裙擺都快跟襯衫下擺齊平——

像小孩偷穿大人衣服一樣。

要不是她一臉沉默的怒氣,賀津行可能會把她拖過來好好調侃一番,但是現在她臉上的表情,大概他再碰她一下,就會被她毫不猶豫地撓花臉或者一口咬到出血為止。

賀津行嘆了口氣,下場走到她身邊,高大的身形將她籠罩,苟安低頭穿襪子的動作停頓了下,擡頭看了他一眼。

賀津行望著金雞獨立站在那往自己腳上套襪子的人:“你去哪?”

“隨便,反正不是在這。”

男人攬住了她的腰。

苟安停頓了下,堅定地把他的手掰開來。

“我覺得你想的也對,我們雖然生活在一起圈子,但實際上是完全不同的類型的人,我要上學,讀書,而你的生活和我則完全不搭邊,如果不是你很善於向下兼容,我猜我們連話題都會變得很少,也就是說當你不說話的時候,我可能也不能找到話題跟你聊,哪怕找到了你也不一定有興趣搭理我,我甚至不能跟你發脾氣。”

“……”

你現在就在發脾氣。

賀津行無言地看著她心想。

而發脾氣還不自知的人還在喋喋不休——

“話又說回來了,你不能保證一輩子都能這樣寬容的對待我……別說你能,反正我不信,所以現在說開了也好,大家都別浪費太多時間,訂婚是一方面,靈魂伴侶確實可以另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