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安全感到位(第2/3頁)

賀津行的目光停留在苟安的手臂高度,大概劍把底部正好齊平心臟的高度,再看夜朗,高度完全一致。

——劍尖下落,再次指向對手,然後劍下落,斜45°角於身側。

台上兩人動作整齊劃一,昂首挺胸,無論是下顎微微揚起的弧度,還是劍指地時的角度,基本完全一致。

“啊,我是不會擊劍,但是這個動作那麽像是正常的嗎,連角度都一樣了。”

江已一邊問,一邊轉過頭看身邊的賀津行。

後者收起了臉上上一秒放松的微笑,目光閃爍,坐直了些,面無表情地盯著台上。

“……”

江已沉默了下,瞬間已經得到了答案。

……

前腳勾,後腳和前腳同時落地,手中花劍刺出,在空中碰撞的一瞬間,無關亂七八糟的外因,強烈的勝負欲已經被勾起。

從某種角度來說,苟安算是夜朗的師父。

那只握著更輕巧尺寸花劍的手曾經手把手教過他如何握劍,如何踏出標準的基礎步伐,她大公無私,連那些自己摸爬滾打總結出來的小技巧也傾囊相授教給他。

如因為是業余的,規則沒有那麽嚴格,所以前進或者後撤的步伐加入一點格鬥技巧才用得到的墊步,使身體更靈活也不會有人指著你破口大罵犯規……

台上對立的兩人不止執劍手勢與習慣,連步伐都很相似。

“奇怪,他們跟一個老師學的嗎?”

“放屁啦,怎麽可能,夜朗以前都沒機會接觸花劍!”

“……他們也太像了吧,不是一個老師教出來的我都不信。”

“我覺得苟安更熟練一些。”

“喔,夜朗不是在苟家當過保鏢嗎,搞不好是他在苟安上課的時候在旁邊偷學?”

一劍刺出,夜朗偏頭躲過得分點要害,反手就以完全相同的角度和方式,回敬一劍!

滴水不漏的防守,再是如洪水猛獸的防守反擊,抓緊一切空隙的緊迫逼近,再利用敵人喘息的空間步步逼退——

只是偷學,並不可能學到這種程度的。

關於進攻的頻率,個人偏愛防守反擊還是激進進攻,這種需要口口相傳、反復強調的東西,一看就是日積月累教授而得——

外行人看熱鬧,大概也就覺得,他們兩打起來好像啊。

內行人看門道,從兩人嫻熟的程度來看,這怕不是女上男下的師徒之戰。

………………光是這個猜想就叫人毛骨悚然了。

……

台上,兩人已經在短時間內攻防了好幾個來回。

面對苟安,夜朗絲毫沒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昔日“恩師”在前,他似乎更需要用手裏的劍證明一些什麽事——

而令他驚訝的是,面對他幾乎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攻勢與姿態,他甚至都能聽見台下的人驚訝到竊竊私語……

唯獨苟安,雖然帶著護面,他卻能夠感覺到她的心如止水,似乎一點兒也不驚訝他為什麽跟她那麽像。

夜朗突然有些走神。

他想到了最近苟安對於他反常的態度應對自如,除了那天在醫院之後,再也沒有任何的提問和疑惑……

她知道了什麽?

不可能。

下意識的否認,同時腳下的防守步伐有些淩亂,硬生生地挨下對方一劍,堅硬的金屬哪怕隔著專業的防護服也弄得鈍痛,當然這點痛並不算什麽……

但夜朗的呼吸變得沉重起來。

在裁判宣布苟安得分有效的背景音中,夜朗卻並不沮喪。

相反的,腦子裏電光火石,越發清明起來,他突然想明白了一件自己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

關於他和苟安的第一次見面。

那時候的苟安明明應該是和他第一次見面,卻表現得對他信賴又親密——

完完全全像是帶著原著小說裏的記憶重生而來。

在原著小說裏,大小姐苟安直到最後一秒都在依賴著保鏢夜朗。

這樣的情況甚至持續到了第二天,她像是沒腦子的傻子,毫無防備地在相當於陌生人的他家裏醒來,沒有尖叫沒有防備,她仰著臉相當淡定的問他,我們睡了沒,我會負責。

那個語序自然的,就像他們早就認識了八百年,並且雙方早就經歷過柏拉圖方式的確認心意。

這樣的詭異一直持續到陸晚敲響他家的門,他把她塞進衣櫃,讓她在衣櫃裏親眼目的了他和陸晚的親近……

苟安從衣櫃裏出來之後,就像變了個人。

從此,尖酸刻薄,像個炮仗一點就炸,更是在知道自己把蝴蝶酥給了陸晚之後徹底火山爆發。

——在原著小說中,女主陸晚是女配苟安的一生之敵。

就像是一道驚雷劈進腦袋,將所有講不通的一切竄連起來,困惑的事情有了答案,盡管答案那樣讓人心驚。

夜朗恍惚之中,幾乎都要站不穩,與此同時,突然感覺到手中劍尖一震,伴隨著周圍人的驚呼,他的虎口傳來劇烈震動帶來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