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吃過的(內涉一點賀然原著向IF線)(第2/3頁)

時間倒流回十二個小時前,賀然走的那天是江城A大百年校慶,天公作美,天氣巨特碼的好,陽光明媚。

早晨起來的時候一只腳踏出家門的苟安直接被太陽曬得後退了三步,退回了屋檐下,然後盯著家門前那輛自家的黑色賓利沉默了很久。

當時夜朗就有預感苟大小姐又要作妖。

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電話響了幾聲被接起來,男人應聲聽上去有些有氣無力,好像還在睡覺,苟安震驚地把手機從耳朵旁邊拿開看了看時間,確認是早上十點沒錯。

賀津行還在睡覺?

“你不是說,今天也要一起去校慶?”

昨天的電話裏就在說這件事,賀津行打電話給她,讓她早上等等自己一起去學校,苟安完全迷糊了,想不通他連本科都在國外讀的,別人的校慶跟他有何關系。

直到聽見是因為賀氏給學校捐了太多的設備甚至是明年會竣工的一棟實驗樓,校慶會請金主爸爸一塊兒感受青春氣息,完全無可厚非。

苟安聽見那棟她們都在翹首以盼的新實驗樓出自賀津行的手筆,整個人陷入了沉默。

於是“賀津行的小寶貝”答應了在公開場合與賀津行一同出現,臨門一腳卻發現這人放了她的鴿子。

點話那頭的人聲音聽上去懶洋洋的,毫無愧疚之心,“我給你發的微信你是一個字不看。”

苟安這才知道,今日更早,賀然走前在賀家最後一個早餐的時候,特地穿的短褲下樓,老爺子看見了寶貝外孫紅裏泛青的膝蓋,和放在玄關的三個28寸大行李箱,心疼加不舍一下子疊BUFF疊到了最滿——

痛恨兒子的心狠手辣,對晚輩如此冷酷,明明知道他的決定是為了賀然好也默認了,不妨礙他在賀然走之後,沖進還在睡覺的小兒子的房間,把完全茫然的他拎起來打了一頓。

賀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當過兵,那點本事落下了很久但是寶刀未老,皮帶抽到賀津行背上時他痛到腦子一片空白都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麽drama劇情——

就這樣被抽打了五下,最後兩下皮帶扣在他結實的背上留下了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剩下的時間賀津行根本不能站起來,一扯著背就疼的難受,他決定不為難自己,拿起手機先給未婚妻請了個假,然後給劉秘書請假。

那時候是早上九點十五分。

然後他洗了把臉,趴回床上繼續睡覺。

苟安一個人前往學校,面對唐辛酒等好友擠眉弄眼“賀津行的小寶貝,你家賀津行呢”,她只能面無表情地推開他們:“化成蝴蝶飛進了蝴蝶酥裏了——讓讓,給我留一點兒新鮮空氣,心臟病要犯病了。”

唐辛酒:“你什麽時候得的心臟病?”

苟安指了指身後緊跟著她家的賓利,運來四萬多份蝴蝶酥的運輸車。

“剛剛。”

……

太陽依舊很刺眼,但是陽光卻好像沒有溫度。

學校那麽多人禮堂當然塞不下,學校的慶典舞台只能搭在運動場,而舞台到現在還在搭建。

無論是校學生會還是系學生會的人這輩子都想不到自己還得搞這種苦力活,到處都是兵荒馬亂,釘子和木頭碎屑隨處可見,作為擺弄甜品台的人,苟安被發配到了運動場的角落——

學校的運動會能夠比賽的項目種類很齊全,所以運動場旁邊還有個泳池,聽說是恒溫的,但是冬天壓根沒有遊泳課安排,鬼知道恒溫功能到底開沒開。

堅信泳池邊就是水邊,紫外線強的過分,苟安微微眯起眼,第三次看向被保鏢先生提醒帶上的那頂遮陽帽。

——記得嗎,就遊輪上跟陸晚借來的那頂。

早上出門前,保鏢先生這麽說的時候聲音平坦無起伏。

苟安翻著白眼說丟掉了,保鏢先生說,你不會。

也搞不懂為什麽那麽篤定的語氣,最後苟安氣哼哼地從衣帽間把這頂全場最便宜的遮陽帽翻出來,扔到了他的身上。

保鏢先生彎腰撿起。

而現在,這頂遮陽帽現在被他隨手放在一個裝蝴蝶酥的紅色紙袋裏。

現場現在到處都是這種紅色紙袋,苟安的任務就是把那些蝴蝶酥一個個放進這樣的紅色紙袋裏,然後整齊地排列到桌子上……等晚上校慶晚會開始前,學生們用學校配給的機器刷學生證一個個領取,這就是校慶時,每個人都會領到的小禮物。

苟安手都快被這些紙袋弄破了。

機械地重復抖開袋子——裝蝴蝶酥——把袋子扔開的動作。

她覺得自己正在重溫原著線裏進監獄後,當流水線女工的不美好記憶。

“下學期必須投票我當學生會長。”苟安對唐辛酒說,“不然我會在任職會上爬上講台打滾大鬧。”

當她已經麻木到覺得自己滿鼻子都是黃油和巧克力的香味,開始自我懷疑“這個東西到底怎麽會成為網紅伴手禮”,滿眼都是漲得眼疼的紅色時,不遠處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