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下藥(內涉原著向IF線)(第2/3頁)

通知劉秘書和私人醫生只是為了自己生命著想的權宜之計,至於圍觀他因為藥物反應丟人現眼,那真的大可不必。

等休息室內恢復了一開始的寂靜,賀津行直接去鎖了門,倒回休息室的床上。

雙手交疊放置胸前,他閉上眼,感受著身體不受自己控制的新鮮體驗,並且在腦子裏循環播放一個聲音:自找的自找的自找的……

醒來之後,就離苟安遠一些。

結束一切的反常,回到正軌。

就像過去一樣,他試圖自己說服自己。

當藥效全面展開進攻,身體的血液開始燃燒沸騰,賀津行脫了外套只著一條褲子和背心躺在床上,能感覺到汗液順著他的皮膚浸出,逐漸讓身上變得黏膩……

汗液順著額頭滴落入眼睛,引起一片辛辣的疼痛。

呼吸變快,心跳如擂鼓,難以抑制的欲.望幾乎占據了大腦的全部,叫囂著——

鼻息之間仿佛嗅到了一股縹緲的甜香。

這個味道馬上就要印刻在他的腦海裏,從邁巴赫的車窗外伸入的手;

留在車座上也經久不散讓他幹脆換了一輛車;

夜未央台階上的擦肩而過;

接過他手掌心那顆紐扣時,像是貓爪不經意撓過他掌心的殘留……

那些本應該早就被遺忘在他每天思考正事都忙碌不堪的腦海深處的畫面,突然之間像是沖破了某道封印,從某個角落躍然而出,生動立體。

是苟安。

……

賀津行半夢半醒與藥效抗爭,渾身被汗黏膩濕透後,幹脆把自己泡進了浴缸。

已經是深秋時分,腦子正常的人不會再洗冷水,冷不丁泡進冷水浴缸他被冷的渾身皮膚都戛然收緊——

浴室明亮的燈光中,賀津行陷入了一場奇異的夢境。

夢境裏,賀津行反而像是一個熟知自己思想的第三視角,漂浮在半空中,看著同樣喝下了加料酒水的他並沒有將自己反鎖起來,而是離開了這間休息室,來到了甲板上。

月光昏暗,冰冷幽暗的海水拍打著船身發出規律的響聲,他發現自己猶如幽靈明確而目光堅定地穿梭於甲板陰影處——

哪怕清楚此時已經藥效上頭。

而在那抹快步走過黑暗中的身影上,又能看到一絲絲的不同,在男人因為汗濕而軟塌的柔軟黑發上方,好像有一個手下遊戲公司正在開發的乙女遊戲界面同款的漂浮文字,上面寫著,【友好度:10】。

這個友好度是面對給他下藥的關鍵人物,苟安的。

而這對賀津行來說沒有什麽不同,他在發現自己被下藥的第一時間,只是片刻詫異於苟聿女兒的大膽,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驚怒——

他甚至沒有通知劉秘書和私人醫生,在第一時間搞清楚了自己被下了什麽下三濫的藥後,他直接選擇去了苟安的休息室。

思想讓人驚訝的簡單粗暴:誰下的藥,誰負責解決,至於那個人是誰,壓根不重要。

有那麽一瞬間賀津行有點震驚事情的發展方向,但是很快他便意識到,自己似乎在一貫的思維模式中確實是會做出這樣的抉擇——

做人生絕大部分的選擇題時,他都只過腦,不走心。

苟安做了這種事,那她接下來無論遇見什麽遭遇都不會再敢出去聲張,這件事可以無聲無息的揭過……

更何況她剛和賀然解除婚約——

他可以娶她,也沒什麽問題。

秉持著這樣的思想,頭上頂著數值始終於【10】不動的奇怪東西,他擰開了苟安的休息室的門。

休息室的沙發上果然躺著一個人,月光下,她柔軟的黑發垂落於沙發邊緣,淩亂的發遮住了臉,她渾身軟塌,陰暗的光線下只有一半暴露在門拉開瞬間投入的月光中……

如同一只垂死的天鵝。

賀津行關門,落鎖,上前。

面無表情地彎腰,一只手擡起了她的下巴,而後借著昏暗的室內光線,第一時間分辨出,這並不是苟安。

好像是侄子和苟安解除婚約前後,一直相處熱絡的那位陸小姐,有過幾面之緣,和苟安不同——

前者是驕陽下肆意妄為盛開的大馬士革玫瑰,嬌艷欲滴,可食用;陸晚就像是墻角裏堅強攀爬,直到見陽一日瞬間綻放的不知名花朵,充滿了不確定……

賀津行毫不猶豫放開了她。

只是此時走到苟安的休息室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他後退幾乎算是狼狽地跌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胸口起伏,卻再也沒有動過一下。

空氣仿佛凝固。

醉酒與被下藥的人,各自占據一張沙發。

罪魁禍首沒有出現。

賀津行就這樣頂著藥力折磨,任憑小腹滾燙得讓他懷疑可能今後搞不好要廢掉,卻沒有碰不該碰的人一根汗毛——

他就這樣枯坐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