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你又破什麽防啊(第4/5頁)

說著她捂嘴笑了起來,好像有點得意自己在暗諷面前的無名之輩,根本不入流,在江城上流圈沒人認識,也站不住腳跟。

賀淵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性格看上去更像是他的小叔叔——

笑意幾乎沒有到達他淺褐色瞳眸的眼底。

動了動唇,剛想拒絕,這時候突然聽見旁邊的人說了句,“想喝酒嗎,不如現在就喝。”

沒人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苟安順手拿過旁邊侍從托盤裏作為裝飾擺在那甚至沒開封的香檳。

身後的夜朗感覺這一幕有點眼熟,挑眉。

只見她飛快且用力地搖了搖,然後大拇指一彈——

木塞飛出去打在徐柯的臉上,留下一個紅紅的印子。

在她錯愕地捂著臉發出一聲痛呼尖叫時,琥珀色的酒液伴隨著氣泡噴濺,全部灑在了她臉上和白色小禮服裙子上!

突如其來的騷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所有人震驚地看過來時,苟安“啪”地把還剩小半瓶的酒放回驚呆了的侍從托盤裏:“看來在船上玩酒已經變成了我的固定保留項目。”

“苟安!你!”

徐柯剝開濕漉漉的頭發,狼狽又憤怒得說不出話,想要撲上來跟苟安拼命——

這時候站在旁邊的賀淵和夜朗同時動了,只是夜朗在瞥見賀淵的動作後刻意慢了一步,讓他輕輕拉過苟安的手腕,將她放到了自己的身後。

“徐小姐還是去整理一下比較好。”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晚宴馬上就要開始了,相信你不會想錯過開場舞,這麽重要的時刻。”

他聲音輕飄飄的,眼神落在了不遠處幾個呆愣的侍從身上。

那清冷的目光掃過來,侍從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一擁而上,連請帶扶的帶走了一身狼狽、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徐柯。

騷亂過後,宴會廳短暫陷入沉默,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人,在幾秒整理驚訝後,廳內立刻恢復了原本的熱鬧。

賀淵輕輕扣著苟安的手腕,歪著腦袋問她要不要去洗手間整理一下時,苟安輕輕搖了搖頭。

“抱歉,明明很優秀,卻害你被那些雞蛋裏挑骨頭的人看不起。”

這是她今晚第二次講類似的話——

好像苟大小姐在江城的人緣也不太好的樣子。

少年的睫毛顫了顫,續而垂落遮住偏淺色的瞳眸。

“才沒有。”大大的綿羊眼睛笑得眯起來,像是兩道彎彎的月牙,“客觀存在不容改變的東西,隨便他們說,也不會消失。”

“心態真好。”

“一天只需要發生一件值得開心的事,就是美好的一天:今天的開心事,已經發生了,那就是一會兒可以跟姐姐跳舞。”

糖分真的超標。

苟安的眼睛立刻亮了,“今晚陪你跳到舞會散場。”

“一言為定。”

……

這邊的小團體自成一角,仿佛完全不受外界幹擾,氣氛融洽,相聊甚歡。

距離她們不遠的另一個團體則陷入了奇妙的沉默。

“這他媽又是誰啊?”

盯著不遠處給苟安遞濕紙巾,替她把頭發抓起來方便她清理身上飛濺的幾滴酒液的小孩,最終還是苟旬忍無可忍地打破了沉默——

“莫名其妙上哪冒出來一個人對著別人的姐瘋狂叫‘姐姐‘!”

作為當前小團體唯一一個稍微成熟一點兒的,江在野無語地瞥了眼苟旬一眼,“你喊什麽?”

苟旬也不知道他在喊什麽——

反正他看見苟安為了個陌生的小孩直接上手弄徐柯時,整個人都驚呆了……那小孩明明人高馬大,站在她身後像是被好好地保護了起來。

然後再反手過來保護她……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關系多好的親戚!

“他們還要一起跳開場舞!什麽時候決定的事,莫名其妙,為什麽我姐要陪賀家的隨便什麽阿貓阿狗跳開場舞!”

“現在知道一口一個‘我姐‘了。”周彥幾嗤笑。

江在野面無表情淡道:“反正你有舞伴了,你姐陪別人無可厚非,你急什麽?”

苟旬哽住。

轉過頭,發現旁邊還有個臉色更難看的:“什麽阿貓阿狗,這是我堂弟,正經賀家宅子出生的二叔的兒子,叫賀淵……之前一直在國外的,他怎麽回來了?”

周彥幾一聽是賀家的,立刻想到了雖然賀然和苟安婚約解除,但兩家婚約關系還在的,心中警鈴大作:“他回來你不知道?”

賀然沉著臉搖搖頭,沉默了下,罵了聲臟話。

“你這堂弟喜歡亂認姐姐?”苟旬問,“你家沒自己的姐姐?”

確實沒有。

你又在這破什麽防啊?

賀然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把手中的香檳隨手擱到一個服務生手裏,抿了抿唇,“我去問問。”

……

賀然找到賀津行時,他正在和一家證券公司的高層聊天,男人的目光落在面前面色很難看的侄子身上,幾乎立刻就明白了他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