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招貓逗狗:名單上的都得安排
苟安:我是不是可以重開了?
這場鬧劇結束於那輛白色的勞斯萊斯停靠在酒樓門口, 車上今日來主持大局的人姍姍來遲。
當所有人的目光都轉移到了從車上下來的男人身上,就像是眼睛瞎了或者壓根讀不懂空氣,夜朗固執地扣住賀家小少爺的手,仿佛他一撒手, 後者就會像得了狂犬病似的沖向苟安。
而苟安不在乎。
看著身著正裝一步步走近的賀津行, 苟安意識到這是偉大的一刻:原著線男人們開大會了。
冰冷生疏(愚不可及)的未婚夫。
權勢滔天的小叔。
披著羊皮扮忠犬的惡狼保鏢。
就這樣毫無征兆地, 三位想要她狗命的人突然全部到齊。
——她那個毛都沒長齊、毫無懸念壓根沒有競爭力的蠢弟弟當然不能算在內。
賀然顏面掃地,對著夜朗呲出犬牙:“臟手撒開!”
沒嚇退夜朗, 倒是苟安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保鏢先生臉上如同面癱一般失去表情, 而此時賀家現任掌權人走近了,將近一米九的身高完全壓迫了另外兩人, 他立在夜朗身後大約一米的地方,微笑著問:“這是在鬧什麽?”
夜朗像是這才注意到這裏還有號人, 慢吞吞轉過頭去——
實則閃爍著警惕的黑眸出賣了他的動機, 很顯然他早就知道身後有人在靠近。
與他一個對視, 賀津行微怔, 停頓了幾秒後,男人臉上的淡笑也沒有絲毫變化:“阿朗怎麽在這個地方?”
這稱呼,看來他們早就認識。
夜朗滿臉木然:“工作。”
說著手上的力道加重,賀然猝不及防痛呼一聲,隨後大概是意識到這樣好像完全被壓制相當丟臉, 到了喉嚨的聲音吞咽了回去, 他沉著臉和夜朗較勁——
後者側著身,一邊暗自跟他較勁, 還要死死地盯著賀津行。
“怎麽在這工作, 宏九爺今天也在這?”賀津行問。
“他把我開了, ”夜朗用說別人的事一般雲淡風輕的口吻, “江家的事沒辦好。”
賀津行挑眉。
“現在我替苟聿做事。”
他補充完畢。
“啊,是了,我倒是也聽見了一些風聲,說是夜未央前幾日的亂子,宏九爺很不滿意……阿朗這樣的人才,是宏九爺一時意氣用事松手,才讓咱們這些外面的有得撿漏,真是得謝謝他。”
賀津行一邊寒暄,同時不動聲色地擡手,輕輕拍了拍夜朗死死扣著賀然導致青筋暴起的手背——
“苟聿不出手,明日我賀氏的邀請函都要擺在阿朗家桌子上的。”
男人說話的語氣從頭至尾沒有多少變化。
苟安這時候看見賀津行的手上也是纏了幾圈繃帶的。
同時也注意到,當夜朗在手背被觸碰的瞬間全身肌肉緊繃了,就像是一只貓科動物突然炸毛弓背——
但這大約只是幾秒,很快他重新放松。
盯著賀津行溫和的面容,夜朗沉默兩秒,然後毫無征兆地放開了賀然。
賀然獲得自由,立刻倒退,雙目警惕死死地盯著夜朗,語氣很不好:“你是苟家新來的保鏢?不知道我是誰?”
沒人理他。
賀津行在夜朗松開賀然的一瞬間,便退了開來,做了個手勢示意堆積在酒樓門口的眾人是時候前往包廂,烏泱泱的一群人便開始移動。
苟安縮在旁邊看完了整場大戲,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她慢吞吞地挪到了仍然死死盯著賀津行的背影的夜朗身邊。
“你忌憚他?”
她語氣不能說是沒有幸災樂禍。
“他手都受傷了哦,你還忌憚他?”
仿佛發現了新大陸。
良久沒有回答,擡起頭努力看向面前那人,發現他抿了抿唇——別人可能不知道,但苟安對眼前的人再了解不過,這個細微的動作大概就是他不太高興、又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時候會有的反應。
……………………瞬間心花怒放。
很難控制住自己的唇角不像哆啦A夢似的卷起來,苟安嘆息著,踮腳擡手,相當沒必要地拍了拍保鏢先生僵硬的肩膀。
“沒關系,我理解。”
扔下這句在夜朗的自尊上瘋狂蹦迪、完全等同於火上澆油的話,然後再頂著一張“( ///*v*///)”臉,苟大小姐與他擦肩而過。
怕賀津行?
她也怕。
可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道理恒古不變,且一萬個好用。
……
因為在酒樓門口的小小插曲,今天苟安看賀津行都變得格外親切,所以在安排座位時,家長們讓她和賀然一左一右護法似的坐在賀津行身邊,她也沒有絲毫的抗拒。
哪怕他們的最終目的很可能是讓她和賀然禮貌握手言和,然後好聚好散什麽的。
飯桌上除了賀老爺子缺席,就連苟旬都到了。
苟安不知道他來幹嘛的,就看見江願站在他身後瘋狂用手指捅他的背往自己這邊推,他死死地蹙眉,發出“嘶”“嘶”地不耐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