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甄嫻玉豪無死角的防守, 完全不給人一點機會,那宮婢只能敗退。
坐在甄嫻玉旁邊的夫人不小心聽到了她們兩個的對話,抽了抽嘴角, 忍不住開口問道:“我見你面生, 以前又從未在京中見過你, 你可是國公府傅世子前段時日剛娶回來的那個夫人?”
甄嫻玉回頭, 發現和她說話的夫人看起來年紀和她差不多, 臉盤圓圓的, 很是討喜。
雖然不認識, 但既然被人認出來了, 她也沒什麽見不得人的,於是點了點頭, “對。我以前一直在鄉下,前段日子和世子成親才隨他入的京。”
甄嫻玉說話的速度有些慢吞吞的, 聲音也軟, 看上去特別的乖, 那夫人喜歡她,覺得她很有趣, 於是自報家門, “你之前一直沒有出來過, 可能不認得我, 我姓李,你可以叫我婉娘, 我夫君是英國公府嫡次子陸明璋,他和傅世子一同在太子詹事府做事, 經常與我說起傅世子的才能。”
甄嫻玉:“啊,真的嗎?我們竟然這樣有緣分。”
李婉娘也覺得和她投緣, 拉著她就聊了起來,“你剛剛拒絕和她一起下去換衣服是對的,在這宮裏,就應該謹言慎行,少說少做,才能保全自己。不過,你這衣裳的布料竟然能防水,是哪裏買的啊?我怎麽沒見過?”
甄嫻玉頓了下,眼神飄忽開始胡編亂造,“啊,這是我母親給我留下的嫁妝,據說是海外的東西。”
李婉娘嘖嘖稱奇,小心地摸了一把,有些戀戀不舍,“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料子,若不是你母親給你留下的嫁妝,我都想跟你買上幾匹了。”
甄嫻玉空間裏確實還有不少,如果她是那種會鉆營的,肯定當即就拍板送她幾匹了。
但甄嫻玉不想。
倒也不是舍不得,她就是純粹懶得做什麽夫人外交。
畢竟,她又不是傅淮安真正的老婆,他和同僚關系怎麽樣,和她一個細作有什麽關系?
而且這東西的來歷解釋起來也很麻煩。
好在李婉娘只是感嘆,並沒有想占她這個便宜的意思,兩個人聊了一會之後就換成了其他的話題。
不過基本上全程都是李婉娘再說,甄嫻玉負責開口捧哏“真的嗎?”、“竟然這樣”、“天呐”、“好厲害”……多虧了她當年用了太長時間的社恐人士聊天專用背景圖,這些話融入靈魂紮根血脈,所以才能記得這麽清楚。
她們也沒聊多長時間,主要是太後和皇帝他們到了。
太監高聲唱過,眾人立刻起身。
甄嫻玉她們所在位置不是很靠前,她隨大流下蹲,前面不少人擋著,因此也沒人發現她的動作不對,哪怕李婉娘就在她的身邊,因為太後和皇帝的威嚴震懾,她也沒注意到甄嫻玉坐地上了。
甄嫻玉忍不住有些咋舌,看著跪了一地的人,她覺得以後除非必要,還是少進宮,不然進來之後看見誰都得跪,她可受不了。
太後和皇帝走到了高位坐下,才讓眾大臣和女眷都起身。
壽宴開始後,先是各皇子公主以及眾府的禮物,還有拜壽的祝詞。
之前因為鹽引案禁足的二皇子也被解了禁,今天還給太後送了一座兩米高的金佛,直把太後誇的合不攏嘴。
甄嫻玉撇撇嘴,只替原身可惜。
原身因鹽引案的賬本而死,無數百姓和調查此案的官員因而喪命。
但作為始作俑者,就只是輕飄飄地被禁了那麽幾天足。
在這種封建王朝,真是人命比草賤。
之後宮裏的伶人開始表演。
女眷這邊因為隔著屏風,模模糊糊,也就聽個聲,甄嫻玉嘆了口氣,看桌子上幾乎都已經冷到油脂凝固的菜肴,一點胃口都沒有。
把人都折騰進宮吹冷風,還不給吃飽,真的是太沒人性了。
皇帝和太後在這裏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但他們這些人卻要待到宴會結束。
甄嫻玉忍不住坐在那雙眼放空發呆。
一旁的李婉娘小聲的問她,“要去更衣嗎?如果你要是去的話,我們二人剛好做個伴。”
甄嫻玉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意思。
李婉娘不說她還沒什麽感覺,她這麽一問,甄嫻玉還真的有點想去廁所。
她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和李婉娘一起去。
畢竟這種事情當時有感覺了不去,越憋就會越想。
與其等會她自己一個人,還不如兩個人一起去,安全點。
叫了一個宮婢帶路,甄嫻玉和李婉娘解決了個人問題回來的路上,路過蓮池的時候,忽然聽到那邊傳來了很囂張的呵斥聲。
甄嫻玉和李婉娘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誰也沒打算多管閑事,反而腳下的步子匆匆,想快點遠離這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