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千載歲月少女哀

山頂之上，一頭健碩的黑虎趴在青松底下的大石上，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麽。

見到顧山海上來，掃了掃尾巴，並沒有放在心上。

顧山海能夠感受到黑虎的心情不佳。

“我在錢氏祠堂底下供奉的偽神位裏找到了一個東西，或許對你有點用處。”顧山海說著，從懷裏取出了那一份血跡聖旨放在了地上。

黑虎聳動了一下鼻子，而後起身從大石上跳了下來，虎目掃過其中的文字，怒火瞬息爆發開來。

不過卻很快就平靜了下來，它知道，自己的怒意此時並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只不過是平添煩惱。

“如今已經過去了千年，外頭滄海桑田，一切都不再是往日的模樣了。”顧山海說道。

黑虎則是搖了搖頭，它不會說話，但因為有靈，顧山海卻也能夠察覺出對方的部分情緒來。

而後鼻腔裏呼出了一聲氣息，是在問顧山海要什麽。

顧山海之前截留了黑虎給予他的賜福，也就是送的被動技能，這玩意他不太需要，等著研究。

而黑虎也是看出來了，所以並沒有再一次給顧山海賜福，反而是直接問他要什麽。

“植物，一些比較稀奇的植物吧。”顧山海也不客氣，人家都說給了，他沒事矯情什麽，再者說了，他要的又不是什麽珍貴的東西。

這要求也是讓黑虎有些疑惑，不過既然是顧山海要的，那它就給了。

起身在周圍逛了一圈後，從石縫裏刨出了一朵連根帶莖的花來，這花如同悲傷般的耷拉著，看起來很很普通的樣子。

“少女哀？這名字可不怎麽好聽。”顧山海從黑虎的表達裏得知了這朵花的名字，不過既然是黑虎選的，那他就要了。

“不過我要了。”

顧山海從黑虎的口中接過了這朵少女哀，將其重新栽種進了盆栽裏頭去。

這使得盆栽有點擁擠，畢竟一個盆栽裏三株植物，也確實是有點不太夠用了。

見到顧山海的動作，黑虎並沒有太多的感觸，而是口中噴出一縷黑色的火焰，落在了那一份手抄血跡的聖旨上。

只是一個刹那，火焰便將其吞沒，原本腥臭的味道在這火焰的灼燒之中，竟然散發出了草木的清新感。

如此一來，也確實是石錘了這是山鬼的血液。

現在也可以得出了，山鬼恐怕沒有成為皇後，一切都只是謊言罷了，這卷聖旨是錢鳳生自己寫的，而皇後之言也是假的。

鳳台村，從一開始就只是個虛假的存在，只不過因為太過於偏僻，再加上以訛傳訛這麽些年，假的也就成了真。

錢鳳生不僅沒能讓自己重回名利場，還把自己都給搭進去了。

至於山鬼怎麽樣了，顧山海又怎麽知道，這事距離現在已經千年了，就算有什麽線索也早就已經在歲月裏被埋葬了。

不過他猜測，無非就是一個死而已。

否則的話哪個皇帝敢納山神為後？別的不提，那朝中的大臣都不答應。

山鬼出身山野，身份上就不行，甚至連入宮都難，真以為入宮不需要審核的，說進就進？

所以這不過是錢鳳生賭一把罷了，最後讓成了鳳台村的錢家村付出了代價。

這代價也是他們應付的，他們死的很慘，可那些被作為祭品的無辜女子就不慘了？

黑虎也好似是知道了什麽，在把少女哀送給顧山海又燒了這假聖旨後，再一次回到了大石之上。

身上的氣息也在逐漸弱了下去。

顧山海搖了搖頭，沒有理會對方的情況，而是自顧自的下山去了。

作為山鬼的伴生靈獸，黑虎自然是不會獨活了。

而要是出山尋找？這更加的不靠譜了，千年的時光裏，如果山鬼真的還活著，早就已經回來了。

就算不回來，也會打聽相關的事宜得知它的情況，至少也是會有某些行動的。

如今什麽也沒有，也算是間接的證實了山鬼的死亡，山神之位與它又有什麽關系，它只是坐騎，一頭黑虎而已。

或許活下來之後就能夠轉正為真正統禦一山的山君，擁有遠大的前程，可對於它來說，這些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顧山海其實之前也是心生了想要等黑虎死後謀奪對方屍身的想法，畢竟對方是渡劫成功的代山神。

但最後還是把這個想法硬生生的給磨去了。

很多時候，不是什麽東西都能夠隨便拿的，拿了就得付出代價。

現在可能沒什麽事，可一旦等到《第一紀元》將其所在的現代化都市同化後，這代價就如同因果一般纏上了你。

要是一般的世界也就罷了，這類明顯有著因果報應的世界觀，是絕對不能起貪心。

沒見到顧山海在這個世界裏什麽都不敢亂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