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又夢到了她,第幾次已經數不清了。(第4/5頁)

等回過神後,見她將捏出來的東西放在空蕩蕩的神龕中,虔誠拜了拜。

瞬間他的目光帶上了不可言說的意味,轉著手中的折扇,似乎帶著不解道:“殿中神像巨大,你擱這兒擺手捏泥像?”

褚月見不搭理他,他便問不停,比褚息和都還要聒噪。

實在被問煩了,她才不耐地道:“親手捏的才能證明我的決意,祂見我特殊,說不定先實現我的苦願。”

天真地揚著眉眼,不覺自己的無知。

他聞言一愣,頃刻笑了出來,滿心的愉悅使他疑惑問出來:“那你許了什麽願望,說於我聽聽,說不定我比神佛靈驗。”

說出來也不吃虧,所以褚月見直接開口道:“活著。”

她只有一個願望,活著,哪怕是苟延殘喘也要活著,但她方才在這個願中用了小心機。

她要活著離開這裏,去一個不再躲藏度日,有公平,有公正的地方,去一個誰也不知她窩囊的過往。

許是那日的雪突然下大了,他看著眼前說想活著的人,竟然覺得有些眩目,掌中的折扇不知覺掉在地上,被雪掩埋了。

……

畫面悄然鬥轉,過往褪色,染上了悱惻意。

蟬鳴叠起,夜色昏沉,月盤高懸於樹梢。

水晶簾箔雲母扇,琉璃窗牖玳瑁床,擺放裝飾奢華,鑿地為蓮,薄紗低垂隱約遮住了床幔疊此起伏的身影。

褚月見翻過身想要捂著肚子蜷縮起來,雙手卻被攔下了,然後她清晰地感受到了,那個熟悉的字在體內。

修剪圓潤的手指緊抓著床幔,只吃著卻不弄出來,肚子著實撐得有些難受。

墻上攀爬的淩霄花將其合成花骨朵兒,被驟雨澆打過後,齊齊盛開成至美之景。

“還要吃嗎?”擡起一張風光霽月的臉來,用著最冷淡的語氣說著那般言論。

什麽要不要的!再這樣下去,她感覺自己的肚子得要吃撐爆了。

這人真是太狠了。

褚月見咬著牙,眸中痛色,額間晶瑩滑落砸下,將自己的手收回來,然後擡手就無情的推開了他。

還不待她看清他的神情,便從床上滾了下來,猶如平地驚雷般發出巨大的響聲。

褚月見瞬間清醒了,猛地睜開了泛著水霧的眼,感覺熱氣猶在便擡手擦過額頭的汗,但面色粉嫩熱氣遲遲不散。

她不過才小歇片刻,竟然連做兩個不同的夢。

因後面的夢沖擊太大了,她對前面的夢記憶並不太,只是隱約記得好像,她是夢見原主帶著褚息和逃亡。

至於後面究竟結果如何,她記不太清楚了,醒來後腦中一直盤旋著那張臉,還有他說的那句話。

腹部的飽腹感好似猶在,褚月見下意識摸了摸腹部,夢中凸起的那一塊沒有了,還是平坦的。

褚月見長籲一口起,心間泛起淡淡的郁悶,抱著被子在床上翻滾著。

她總算知道原主為什麽會對奉時雪下手了,那張臉掛著冷漠,在做著其他的事真的就很別有一番風味。

漫漫長夜,她現在好像也有些饞奉時雪了,但是不敢去找他。

要是奉時雪不想殺她就好了,反正她都要回去了,不知道回去之前不知道能不能得嘗所願。

這個念頭一起,褚月見就趕緊駁掉了,她現在可真的是太不要命了,竟然敢想這樣的事!

褚月見眼底閃過一絲可惜,覺得與其想著這件事兒,不如想想該如何漲些好感‘傍身’。

這邊的人抱著被子郁悶翻滾,而另外一頭偏殿,卻燃起了燭火,搖曳間平添曖意。

又夢到了她,這是第幾次已經數不清了。

近日她來的次數好像已經有些少了,不過他不是很在意,因為陳衍讓沒有時間來找她。

雖然來得少,但是夢見的次數卻多了起來。

奉時雪神色懨懨地坐起來,烏黑的發披於身後,眉宇鋒利,低垂著眼瞼壓下藏著不饜的瀲灩華光。

坐在床上緩了半響,直至體內的悸動散去,他方才擡起眼,目光落在了一旁擺放的雕花銅鏡上。

他面無表情地站起身,雪白的衣袍迤邐而過。

奉時雪坐在鏡前,閉眼仰頭靠坐椅背上,骨節分明的手搭於把手上,冷白的膚色染上一抹淺薄的粉。

方才她怎麽又不情願了,可不是她非不要命的纏上來的嗎?

那嬌柔帶泣說著不要的聲音,好似猶在耳邊縈繞著,他恍若身如其境,胸膛不斷起伏著,偏頭攢眉呼吸出炙熱的氣息。

放在一旁的手忽地青筋暴起,緊緊抓著把手,即便是這樣忍著也不願意碰一下,生怕碰到了上面的字。

急促的呼吸過後,他攢起的眉峰緩緩松開,半睜著眼,視線落在銅鏡中,裏面清晰地映照著他此刻的模樣。

霽月風光,不縈於懷本就是假的,他想要鴛衾謾展,浪翻紅縐,但不得其願,所以不饜的婪欲染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