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風不帶腳(第2/4頁)

她真的能隨時開口跟他結束。前提是只要她想。

反正他只是一個喜歡攪弄風月的浪蕩公子哥。

她又何必真的跟他當真。

“周檸瑯!”遲宴澤真的被弄生氣了,盯著周寧瑯的眼睛漸漸有明明滅滅的怒火燃起,“你他媽把我當什麽人了?!”

他那雙桃花眼就算是生氣,朝她睨過來的視線依然難掩灼熱。

周檸瑯咬了咬唇,很有膽子的吐出兩個字:“炮友。”

說罷,低頭去,邁開腳步,要從他身邊就這麽擦過。

她在心裏默念,遊樂場打烊時間到了,就算再留戀,人也應該離開,因為人活著,不止是為了玩樂。

為了這一點,「炮友」,周檸瑯用這個詞將他們之間的關系定義得草率。

遲宴澤捏了捏手,被女生絕情吐出的這個定義氣得爆肝。

他逼自己做過去那個對女生驕矜得絕情的遲宴澤,有骨氣的不去挽留她。

既然她能用這個詞來定義他們之間的關系,她就是不值得他挽留的周檸瑯。

可是遲宴澤發現自己竟然做不到。

他受不了她偷偷哭得眼睛發紅,受不了她板著小臉不開心,更受不了她總是一遇到困難就把自己囚拘在一個孤單的殼裏。

他在她完全要走過他的肩膀之前,猝然用溫熱的手指圈住她的細手腕。

“我哪裏做錯了?”遲宴澤焦躁的問。聲音啞得不行,透著難以形容的心傷。

“……”

周檸瑯不說話,決絕甩開男生的手,從公寓裏疾步奔出來。

到了大雨初歇的街道上,呼吸到潮濕又炎熱的沒有遲宴澤氣息的新鮮空氣,周檸瑯才在心裏回答他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

哪裏都沒做錯。是我們在一起錯了。

*

周檸瑯回到醫學院的女生宿舍樓,站在506宿舍門口,要拿鑰匙開門,才發現適才她走得太急太慌,把鑰匙忘遲宴澤的公寓裏了。

她肯定不可能再掉頭回去拿,她心裏一直想著他媽媽來京北看望他,他們先去首城公館樓下吃飯,今晚他媽媽肯定會住在他的公寓裏過夜。

如果她不快速走的話,她要怎麽面對他媽媽。

他要如何跟他媽媽介紹她,提及他們的關系。他媽媽來的時候他們正在床上親熱。

他媽媽那麽精明,肯定看出來了。她會怎麽想周檸瑯。她肯定覺得周檸瑯是個傷風敗俗的壞女孩。這樣不知羞的跟遲宴澤約炮。

其實有時候,周檸瑯覺得跟遲宴澤的關系就是炮友。

暑假裏,他們瞞著所有人在一起癡纏,在外人看來,他那麽浪,她那麽乖,他們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有好結果。

遲宴澤早已習慣從萬花叢中掠過,恣意放浪,玩弄風月。

旁人早就接受了,只會說一句沒辦法,誰讓人家公子爺生來擁有的東西太多了。

這些妖艷的不安分的女生上趕著要被他玩被他操。

可是周檸瑯循規蹈矩,克己復禮,在大眾眼中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乖乖女。

就算去綠燈港那種會所兼職拉大提琴,她都會被年級輔導員找去單獨談話,更不要說是像那些撈女一樣,讓眾人知道,她跟了遲宴澤這樣的公子哥。

他們一定會將她罵得一文不值。

流言是多麽可怕的東西,周檸瑯在高中時期就體會過了,最嚴重的後果,是流言會奪走一個人的生命。

周檸瑯越想,心裏越難受。

她呆滯的站在她住的506宿舍門口,身上沒有鑰匙,身心疲累的她想進去蓋著被子好好睡一覺,安慰自己,然後明天一切就都好了。

可是她進不去。

宿管阿姨為了避嫌,讓她們平時把貴重物品自己收拾好,要是丟了,概不負責,她那裏絕對沒有每個宿舍的鑰匙。

江茉染跟雲昕都還沒回校,沒有鑰匙的周檸瑯無處可去,背著包,拎著裝了換洗衣服的紙袋,想不到要去哪裏。

六點一刻,對門宿舍的趙枝從餐廳吃飯回來了,見到周檸瑯垂頭喪氣的站在門口,卻不進去,問:“檸檸,怎麽了?”

“宿舍鑰匙丟了。”周檸瑯回答。

“啊?丟哪裏了?要不你馬上找個開鎖的師傅來。不然今晚你都沒地方睡覺。”趙枝建議她,末了又說,“不過今天城裏下大雨,學校周邊好多小店都關門了,要不你在網上看看。”

“嗯。”周檸瑯回神來,接受了這個建議,在同城網上找了個開鎖師傅,聯系了之後,對方答應很快會來。

可是她從六點一刻等到天黑,這人都沒來,最後到晚上九點,才草草給她回個電話,說不來了,因為臨時有人找他去接更大的活了。

給丟了宿舍門鑰匙的大學生開鎖,聽起來就沒啥油水可撈。

周檸瑯很生氣,雖然她平時根本不愛生氣,但是今天她很容易動怒。